梁琛挑眉,用楚轻尘可以听到的嗓音,故意贴着夏黎的耳朵,暧昧的道:“阿黎怎麽能在寡人面前,夸赞别的男子?难不成……寡人的技艺便不老道?”
梁琛还会掌船?夏黎一阵迷茫,待他对上梁琛别有深意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梁琛说的根本不是掌船,而是其他方面!
“阿黎的耳根红了,”梁琛笑起来:“好了,寡人不闹你了。”
夏黎:“……”对着耳朵吹气,只是耳朵痒而已。
两面刚上了船,还未站稳,楚君的船只突然动了起来,竟朝着他们撞过来。
楚君显然是有意报复,隔着水大笑:“今日风大水急,陛下可要站稳了啊!”
眼看着对面的船只撞过来,梁琛一把搂住夏黎,将人护在自己怀中。楚轻尘眼睛一眯,立刻使劲打舵。
噌——!!!
楚君的船只蹭着他们的边沿冲过去,并没有撞在船身上,除了船只的边沿掉了一些木屑之外,一切完好无损。
“做什麽吃的?!”楚君的喝骂传来:“这都办不好!合该把你丢进湖里喂鱼!”
没有白让楚轻尘上船,楚轻尘的掌舵技艺果然出衆,夏黎为了不让梁琛起疑心,故意岔开话题道:“陛下,既然楚君如此殷勤好客,陛下若是不射两箭,岂不是辜负了楚君的美意?”
“哦?”梁琛道:“射在何处?”
夏黎一笑:“刀剑无眼,黎这可不知了。”
梁琛会意,当即手掌平伸,道:“拿寡人的弓箭来。”
梁玷亲自捧上弓箭,梁琛挽弓搭箭,一张劲弓被拉得犹如满月一般,铮——!!
“啊!!”弓弦震动,伴随着楚君一声惨叫。
长箭离弦而出,竟扎入了楚君的头冠之中,楚君的冕旒发出脆响,瞬间崩入湖中,黑白参半的头发散下来,更衬得楚君脸面肥大崎岖。
“君丶君上!”
“您头上插……插着一支箭!”
梁琛一挽长弓,将长弓挽得犹如剑花一般,朗声笑道:“楚君,当真对不住,方才分明有一头肥鸟飞过去,都怪寡人射艺不精,刀剑无眼,没有伤到楚君罢?”
楚君气得浑身发抖,吃了哑巴亏,只能连连跺脚:“快给寡人拔下来!!拔下来!”
夏黎觉得有意思,侧头看到站在人群之後的楚长修,楚长修之所以落得身有残疾,都是因为眼前的楚君,当年的叛臣。
大鸿胪口口声声为了楚长修,才归顺了楚君,楚长修看似面色平静,但夏黎深知被“家人”出卖的感觉。
夏黎提议道:“陛下,今日狩猎,合该热闹一些,不如让大家一起挽弓射箭,岂不是有趣?”
梁琛挑眉:“是了,今日本就是狩猎消遣,不必顾虑太多,都放开了射便是了。”
夏黎对楚长修眨了眨眼,道:“听闻常内官也是习武之人,不如一同寻个乐子?”
他将长弓交给楚长修,左右他是不会射箭的,不如卖给楚长修这个人情。
楚长修一愣,当即握住夏黎递过来的长弓,猛地拉满,铮——
“哎呦!!”
“是谁?!谁!”楚君再次大叫起来:“是谁射过来的箭!”
楚君被射了一头的箭矢,臣子们想要替他拔掉,但是完全来不及,还没拔下来,第二根又射了过来,第三根丶第四根……
臣子们吓得连连後退,谁也不敢与楚君站在一起,这分明是要变成筛子眼儿的模样。
楚君气急败坏,想要报复回去,根据荆湖猎场的环境,他故意选择了小船,小船虽然不够气派,但是利于调转方向,舟身轻便。
楚君呵斥道:“来啊,给寡人转头,把他们的船只……切做两半!”
原来楚君的船只不只是小船,还做了手脚,船头和舟身夹着锋利的刀片,这若是撞上船只,便如同野兽锋利的獠牙,必然将猎物从中一分为二。
眼看着楚君的小船鼓起风帆,全速向他们这面冲过来,楚轻尘死死握着舵,夏黎却一点子也不紧张。
他提前看过了话本,早就知晓楚君在船只上动了手脚。
难道只有楚君一个人会动手脚?夏黎挑唇微笑,他也在话本中动了手脚。
楚君不是《绮襦风月》中的买股攻,所以夏黎并不能控制他的行动,但廖恬是。
廖恬上了南楚的小船,此时正在船上。
“啊!”船工突然大叫起来。
小船突然左右剧烈摇晃。
“怎麽回事?!”楚君呵斥:“又没风浪,船只如何这般不稳?”
船工道:“陛下……是丶是六皇子在晃船。”
“什麽?”楚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晃船?
无错,廖恬正在晃船,扒着船只的边沿,用尽全力使劲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