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没人要的小野狗一样,怪可怜的。
张雾言走了过去,看着门口的唐隽,他低声问:“这麽晚不睡觉,在这蹲着干嘛呢?”
唐隽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这会儿才擡起头看他说:“等你。”
张雾言掏出房卡开了门,滴的一声响,他推门道:“进来吧。”
房间里漆黑一片,还散发着一股酒店香薰独有的绿茶香味道。
张雾言随手开了灯,他腰疼得难受,干脆先没理唐隽,直接脱了身上的队服,对着穿衣镜给自己的後腰位置换了两贴膏药。
眼前的张雾言赤着上半身,同样的地点,这个场面莫名让唐隽开始思绪乱飞,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刻意避开了张雾言的位置。
张雾言贴上膏药後,便随手抄起行李箱里的短袖套在身上,他把床上堆着的衣服挪开,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说:“怎麽,小唐隽,找我有事?”
“没有……”唐隽望向他,表情有些复杂,他先是问道,“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看各自安排吧。”张雾言停了两秒说,“不过,我明天……不对,过了零点,应该算是今天了,我今天就要回国了。”
“这麽匆忙?”唐隽有点意外。
张雾言眨了眨眼,他解释说:“我这个腰伤,得早点回去治一治,不然一直这样,下个赛季怕真打不了了。”
“很严重吗?”唐隽的语气莫名带了点关心。
而恰好,张雾言这人心思最是细腻,那一点关心也让他敏锐察觉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张雾言突然觉得,他和唐隽的关系,怎麽有些奇怪了起来。
朋友不是朋友,对手不是对手,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定义。
气氛就这麽莫名尴尬了。
张雾言咳嗽了一声,努力打破了这种尴尬,他低笑说:“还好,也许不严重,不过早点回去看看总是好的。”
唐隽点了点头。
房间里又这样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唐隽,恭喜你们啊,你们今天确实打得好。”张雾言思索了一下,很真诚地开口说,“你们很有韧劲,配得上这场胜利。”
“其实……你今天也打得挺好的。”唐隽低下头,他发现,他竟然有些不敢去看张雾言的脸。
张雾言今晚喝了点酒,本就白的皮肤现在透着隐约的红,凸出的锁骨露在外面,看着莫名有些色气。
“好什麽啊。”张雾言摇头笑了,“要是真好,就不能被你们让二追三了。”
“不是这样的。”唐隽突然擡起头,认真望向他,眼神很真挚,“你已经做到了一个中单能做的一切,可是……比赛,并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走向的。”
唐隽的话意思很清楚,今天的比赛,是LSV在配合上赢了他们,也是LSV站出来的队友更多。
张雾言突然觉得,唐隽的这股安慰人的认真劲很可爱,他稍微往前凑了凑,离唐隽更近了一些。
唐隽突然耳朵腾一下就红了。
“你害羞啊,唐隽。”张雾言没忍住,乐出了声,他伸手从旁边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淡淡的薄荷混着尼古丁的味道就这麽飘在了他们之间。
嘴唇是红的,烟雾是淡的,他们之间的距离那麽近,却又那麽远。
张雾言想,他大概真是疯了,他竟然很想跟眼前这个人接个吻。
要怪只能怪今晚月色太好,酒意微醺,眼前的唐隽太可爱真诚。
而输掉比赛的张雾言,太需要一些慰藉来让自己忘记失利的惨烈。
呼吸越靠越近。
就在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刻里,张雾言却又悬崖勒马侧过头去。
他的肩膀靠在了唐隽的胸口,有沉沉如鼓的心跳声呼之欲出。
张雾言轻声叹息说:“唐隽,怎麽办呢,你总是让我犯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