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扑过去,被人打晕扔出了山,他们自认抓住了霄露,立即放火要烧死她。
这种程度的伤害,对霄露无效,她玩心起,装作被烧死的样子,化成了一地的灰。
那些人心满意足,正沾沾自喜时,凌虚带着满身伤跑了回来,见地上只剩层灰,他错愕一瞬,抱头痛哭,冲进人堆想为她报仇。
他们骂他喜欢一个下贱的妖邪,又打了他一顿,他不服气,每次被打倒,都挣扎着爬起来,反复十几次後,遍体鳞伤,血人似的,他们打累了,有人对他起了杀心,在他再次扑过来时,悄然拔出了剑。
霄露及时现身拦下,肆意嘲笑他们一番,将他们通通扫出了山。
凌虚见她没死,又惊又恼,满是怒容的脸上挂着未干的眼泪,扭头便走。
霄露赶紧追上去:“你生气了?我没想到你这般在意我,我耍他们玩的。”
凌虚越走越急,末了,突然驻足转身。
霄露猝不及防,一头撞进他怀里。
躯体触碰的刹那,两人都愣了一瞬,很快双双避开,凌虚瞅了她一眼,落荒而逃。
他走後,霄露独自在山里度过了无聊的时光,忽然觉得日子变漫长了。
过去从未觉得,欺负那个小结巴,这麽好玩。
很快,不自量力的捉妖师又组队上山了,他们绑了凌虚,威胁她出来。
她出手救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凌虚,将那些人全部喂了山中恶鬼。
凌虚在昏睡中,喃喃让她快走,她凝视他惨白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什麽。
伤好苏醒後,凌虚躲闪着她的目光,扭捏地好笑,霄露问他:“你愿不愿意,陪我一直待在这里?”
凌虚瞠目:“我不!”
他听得出她是何意,连连拒绝。
霄露温声道:“你怕我?还是因我是妖?你自认人妖殊途,难以厮守?”
凌虚更显窘迫,磕巴道:“你……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他们一直在想法子对付你,你还是早些逃命去吧。”
霄露追问:“你愿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施法,让这山中从今往後只你我二人,无人能伤害我们。”
凌虚依旧踌躇:“我只是个一无所用的凡人……”
他一逃避,霄露便生气:“好,你拒绝我,那你从今往後别想再来了!”
他又被她扔了出去,且漫山云层如水流动,遮天蔽日,彻底将他拒之在外。
凌虚未急,照常理,他本就不该这麽快接受霄露。
之後,又是场滴水不漏的戏码:他被临江一员外家看中,三番五次威逼利诱无果後,那些人将他绑去,欲强行逼他与人成亲。
他拼死反抗,乱哄哄的拜堂现场,霄露果然按捺不住,气势汹汹从天而降,姿态招摇而霸道,镇住所有人後,她问他:“跟我走吗?这是我最後一次问你,你若再拒,我们此生便不会再见了。”
凌虚死死抱着她腿,哭道:“带我走!”
于是,霄露掀翻衆人,抢走了他。
重回山中後,凌虚久久沉默无言,一见霄露便躲,霄露笑道:“怎麽,你後悔了,舍不得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
凌虚埋头扭捏道:“这些天,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见她发怔,他又红了耳根,板起脸道:“想归想,我可没有接受你,下山的路在哪,我要出去。”
霄露道:“谁说我要放你出去了?此山归我掌管,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说完靠过来,凌虚活像个被人调戏的良家女,失色後退:“你想干什麽。”
他一身喜服还未脱,模样比平日更俊俏,霄露坏笑道:“你说呢,现在遍山只有你我,你只能选择接受我。”
“你想得美!”
凌虚飞速逃走,见怎麽也走不出山,急得原地打转,霄露并未为难他,只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在他周围到处乱晃,昼夜不休,扰得凌虚心神难宁。
如此玩闹半月後,凌虚只能安然留在山里,但依旧躲着霄露,霄露好吃好喝供着他,偶尔调戏撩拨几句,等他脸红心跳,她又一笑了之。
再後来,他长久未给予回应,她觉得无趣,便弃他不顾了,恰逢山间新生出了几个木魅花灵,她转了劲头,与他们谈笑风生。
一日,她喝醉了酒,那几个眼馋她许久的木魅趁机贴上来,一个个笑容谄媚,明目张胆地引诱,她也主动勾着一人脖颈,将他拉过来灌他酒喝,唇贴上他的脸,暧昧的气息涌动,意乱情迷间,有人冲过来推开了那木魅。
她迷蒙睁眼,见凌虚双眉紧皱,脸色铁青,笑道:“你来了,要不要喝点?”
好心递过去的酒杯,被凌虚一掌打飞,她登时恼了:“反了你了!”
凌虚道:“你骗我?”
霄露醉意上头,听不清他在别扭什麽,指挥那些精怪:“来人,把他扔远点,在这真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