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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第4页)

其实,她是怕看着他走,她会舍不得。

雪夜望着她的背影,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她这份脆弱的坚强,一击就碎,他无意去打破,她若真哭了,他更难走。

转眼到夜里,要离开的事,雪夜没同旁人说过,他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该如此。

子夜,白无常如约而至。

雪夜在昭歌屋外站了会儿,没进去打扰她。

竹影映在窗棂上,风动,影动,细碎低语,安宁幽然,雪夜默念道,昭歌,等我。

离开凡界前,他还去得见一个人。

***

樊家。

夜里,樊见山自书案前苏醒,见自己手边放着一碗汤药。

侍从垂头守在门前,他皱眉道:“这谁送来的?”

侍从道:“夫人送来的,来时见你睡着,没忍心叫醒你。”

他受了鞭打虚弱这些天,樊夫人突然良心发现,时常来给他送补药,前两次,他皆推拒了过去,今天,这汤终于到他面前了。

樊见山搅动调羹,药凉透了,泛冷冷的清苦味,他心间一阵厌恶,道:“拿去倒了!”

她晾了他十多年,现在来献什麽殷勤?以为送几碗无足轻重的药,他们的母子关系便能回到小时候吗?太晚了,人生不是所有事,都有弥补之机的。

“是。”侍从不知他何故发火,携着药出了门。

樊见山试着活动肩颈,脊背麻痒的痛意阴魂不散,他烦躁起身去关门,见院中立着一个修长的黑影。

与其震撼对望片刻,他缓慢走了出去。

环顾四下,他院里的看守侍女竟都消失了,这人怎麽进来的?

“是你?”

雪夜冷沉道:“樊公子。”

过去,他闷声不响,樊见山对他从无忌惮,道:“半夜三更,你跑到我家来,信不信我喊一声,你便会被射成刺猬。”

“我为谁来,你应当清楚。”雪夜道。

樊见山讥刺道:“想教训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雪夜平声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以後离昭歌远些。”

“我若不肯,你能拿我怎麽样?”

雪夜看了他会儿:“八年前,东虞边境,陆家除大妖白骨精的现场,你们樊家人也在吧?”

近来,许是罚期将至,他原本被封存的记忆在逐渐恢复,那年白骨精屠杀陆家一事中,还掺杂了不少势力,樊家只是其一。

樊见山面容似冷冽的石头:“你说什麽?”

雪夜道:“你们是害死昭歌一家的凶手,你怎能在她面前装得如无其事,理直气壮地说喜欢她?”

樊见山心尖牵动肺腑脊背一齐痛起来,道:“你再信口雌黄,我今日叫你走不出这个门!”

雪夜道:“此事没有证据,但你自己心里明白,你配不上她。”

“你给我住口!”

“你父亲害了她一家,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而你自己又是如何看待她的?她在你眼里算什麽?与你家那些被随意扔到乱葬岗的女孩有分别吗?”

怒火烧红了樊见山的脸,他拔剑逼近过来,剑尖抵到雪夜眉心,颤栗不止。

雪夜静默会儿,轻轻拨开剑刃,冷峻道:“你们,绝无可能,我今日提醒你一句,适可而止,若你还有点良知,就别再害她了,你离她越近,死得越快。”

樊见山不敢直面的往事,叫他撕得一点不剩,他在极端恼恨里骤然惊醒,人竟又回到了案前,正俯在书堆里睡着,汗湿了册页。

他惊讶直起身子,见侍从在旁掌灯,问:“你何时回来的?”

侍从道:“公子,天晚了,您该歇息了。”

“我问你什麽时候进来的!方才院里来了个人你们看到没有!我们还说过话。”

侍从困惑道:“公子,我过来就见您在睡着,我们守在院里,没看您出来过啊。”

呵,闹鬼了,还是做梦了?

樊见山擦了擦汗,瞧向黑洞洞的院落,深知那绝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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