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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第2页）

邵虹饮了口茶，道：“为何，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她吗？喜欢了这麽些年。”

为敷衍昭歌想的万全借口，这里还能派上用场，尹世霖道：“我们的关系，母亲看到了吧？”

邵虹默然了，从大雍回来後，他和尹惊舞的疏远，在尹家传得沸沸扬扬，流言四起，说什麽的都有，她让庭茹去平了多次，焉能不知。

没出息的东西，偏挑这个时候与人闹矛盾！

再开口，依然满是关切：“看到了，出去一趟，原想让你们增进感情，结果变成这样，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尹世霖无视她的调侃，郑重道:“这回去凤峦城，所见所闻皆让我不寒而栗，我觉得自己还太弱，难以庇护她，不想白白耽误了人。”

邵虹提高声调：“这岂能叫耽误？你们两情相悦，心里只有彼此，全家谁看不出来，我成全你们，你还要等什麽？”

尹世霖强硬道：“母亲，如今尹家一日不如一日，您觉得我与她成婚能改变什麽？”

邵虹笑道：“能改变你，男人只要成了家，有了孩子，心性会不一样的，你不懂。”

尹世霖道：“在我看来没什麽区别，左不过是婚後，把家里大小事全丢给女人主理，自己仍旧在外逍遥，我不愿做这样的人，更无意把小舞拖进来，她有她自己的追求，不该被困在我身边！”

邵虹面目一沉，他才蓦然反应过来，道：“儿子失言了，母亲恕罪。”

邵虹拨动腕间镯子，笑叹道：“你说了实话，何罪之有，我当年，确实就是这麽过来的，小舞比我幸运，能遇到你。”

“那也未必，”尹世霖悲声道，“我烂泥扶不上墙，不愿平白拖累她，还望母亲应允。”

又劝了劝，见他执意，邵虹让步道：“那你想不想先纳个妾？”

尹世霖道：“儿子实在没这个心思。”

邵虹有些为他着急：“你是想一直不娶？还是过段时日再谈此事？”

尹世霖心知若彻底断掉她的念想，她怕会另寻他计，道：“过段日子吧，待我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我再与她，成婚。”

话说到这份上，邵虹只好道：“行吧，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目的达成，尹世霖顿感轻松，就这样走太招人怀疑，他又捡些别的事问：“捉妖盛会，您作何打算？”

邵虹道：“尚未想好要派谁去。”

“若实在为难的话，让我去吧。”他坚定道。

邵虹一口否决：“你身为掌门，跑去与那些江湖捉妖师相争，成什麽体统，容我好生思量思量，你别管了。”

尹世霖道：“母亲受累了，不知樊家奸细的事，查到眉目了吗？”

数月前，与王九阳的那场交易，他未向人透露过，这奸细的事，还是假借尹家探子的口给邵虹说的。

提起来，邵虹心烦道：“还没有，你近日无事的话，替我盯着家里，尽快把那个人揪出来吧。”

尹世霖缓声道：“好，那儿子先告退了。”

目送他出了门，邵虹手指在桌上不安分地点了点，听石琮从後头行出，问道：“你道如何？”

石琮隔着屏风窥探尹世霖许久，道：“顾左右而言他，似是有所隐瞒。”

邵虹也赞同，尹世霖从大雍归来後，总给她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事牵涉衆多，她须小心为上，道：“北地的消息呢？”

石琮道：“才送回来，他们查到的倒与他所说一致，凤峦城横尸遍野不堪入目，可他不至于胆怯懦弱到这个地步吧？”

邵虹冷笑：“谁知道呢，在我跟前装得可怜巴巴的，内里指不定存着什麽鬼主意，你说他会不会察觉了？”

石琮细细想了想，奈何平日见尹世霖懒散软弱怂包见惯了，他这样难担大事的傻愣子，知晓事实了，会有能耐公然在他们面前做戏吗？

他没找出尹世霖的破绽：“以他的性子，若知晓了，早哭天抢地了，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邵虹心头仍惴惴的，咬牙道：“要麽为真，要麽是翅膀硬了，敢耍我瞒我，我虽打小看着他长大，可他到底没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少些信任的好，此事不解决，他迟早会发现的。”

石琮道：“我派人去查查他们吧，说不准那印记已经出现了。”

邵虹道：“那样最好，寻机会直接杀了尹惊舞，一切就可了结了。”

“杀她……他会愿意吗？”石琮觉得够呛。

邵虹忆起往事，气得脸色泛白：“由不得他！尹家绝不能再出第二个子珏了。”

***

从邵虹院里出来，尹世霖走到无人处，倚栏缓了半天。

当务之急算解决了，接下来只看愚公那边了，天光眩晕，尹世霖脊背发凉，洇出一身冷汗，回过劲，往二房院里去瞧尹沅沅。

才进院门，有人兜头撞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