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左相朱珉,那可是东虞两朝元老,这小千岁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须臾,静乐打累了,停下动作道:“记住我是谁了吗?”
朱子宿疼得汗如雨下,哑声道:“记……记住了。”
静乐收好鞭子,冲他轻哼一声。
身旁那女官道:“殿下,我方才进去时,正巧听到朱公子与人起了冲突,还扬言要杀人。”
“哦?”静乐又来了兴趣,低头瞧浑身颤抖的朱子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朱公子居然能如此熟稔地说出这种话,可着实叫本宫好奇,难道在清河,你也常常这般行事?”
朱子宿遭了这顿打,又是丢脸又是疼,闻言怔了下,回头时恰巧对上昭歌冷淡的目光,连忙搪塞道:“回公主,小人没有,方才在店中是那个娘们公然挑衅我,请公主明鉴。”
“挑衅你?”
“那会儿我不过与那店家拌了几句嘴,那两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人便前来挑衅,我是气极了才说出那些话的。”
静乐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命那女官:“都带上来。”
待人过来,她的目光落在昭歌身上更多。
昭歌察觉她在看她腰间的金铃,有些摸不着头脑,暗示雪夜安心,道:“见过公主。”
静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瞧你不是本地人。”
“在下陆昭歌,临江人士。”
那女官明显吃了一惊,上下瞧眼她,冲静乐轻轻点头。
静乐问:“那他呢?”
雪夜道:“回公主,在下雪夜。”
“你二人都是临江人?”
听昭歌道了句是,静乐又问:“为何跋山涉水来到荣州?”
“回公主殿下,我们是为除妖而来。”
静乐顿了顿:“你会除妖?”
昭歌斟酌一二,道:“只会些皮毛罢了。”
“嗯……”静乐似是有点失望,方道:“方才是怎麽回事?你二人当真打了他?”
朱子宿恶狠狠瞪眼昭歌,昭歌犹豫下道:“请公主明察,那会儿这位朱公子随其两位好友在店中吃醉了酒,大撒酒疯,老板好心去劝,反被他臭骂拳打脚踢,我看老板白发苍苍年事已高,所以才出手阻止。”
静乐道:“你出手前,不知他身份吗?”
昭歌沉了沉眼:“知道。”
“那你还敢动手?”
“回公主,小女远在松陵,也常听闻当今皇上爱民如子,此来荣州,见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出现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实在看不过去,故而才出手的。”
静乐笑了笑:“不错,在荣州,理当如此。”
朱子宿道:“公主殿下切莫听信此女一面之词,她说的话也该有人证才对!”
他朝身後使了个眼色,旁一个人愤愤道:“对,说我们恃强凌弱也该有人看见,否则如何作算,你们有人看见吗?”
围观的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公主他们怕,丞相公子他们也怕,都不敢得罪。
静乐大笑两声,忽而讽道:“朱公子做此举动,不会还以为这是在清河吧?”
朱子宿脸色一白:“我……”
静乐森冷道:“本宫今日打你,你若有任何不服,大可回去告知你父亲,同样,你今日举动,本宫明日也会进宫告诉皇上,到时可让他亲自来查查,你今日到底有没有欺凌老弱。”
“殿下。”朱子宿这下真的慌了。
昭歌心觉这公主虽有些跋扈,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静乐回了马车,命侍从送朱子宿三人回去。
朱子宿面上不敢表露,只在心里咬牙恨齿。
昭歌正暗想他怕是会找机会来报复时,那女官忽然过来道:“两位,公主请你们前往公主府一叙。”
“请……我们?”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