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中原中也问,“太宰平时欺负你吗?”
千礼在别人面前向来是给父亲面子的:“父亲对我很好。”
中原中也:“他被‘前妻’抛弃的事,是怎么跟你说的?”
关于这个,太宰治一个字都没说,表演忧郁和叹气,为他留出充分的想象空间。
千礼想了想,果然结合着流言、想象与电视剧,将自己的脑补道出:“因为父亲没有钱,工作也不努力,所以富有的母亲把他抛弃了,只有我们两个一起生活。”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怀疑其中有内涵虚构成分,瞪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什么叫‘没有钱工作也不努力’,你别仗着年纪小擅自胡说八道。”
千礼:“侦探社大家好像都这么觉得。”
太宰治:“他们懂什么。”
中原中也嘲讽:“一如既往的不敬业啊,太宰。”
虽然嘴上夹枪带棒地指责着,但中原中也生出一种朦胧的想法:也许太宰治对千礼没有太坏,至少这孩子处处向着他,比如在自己和太宰发生冲突的时候。
小孩子年龄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或许,所谓不给上学、强制童工、关在家里断电七天之类丧心病狂的表象,有些误会与隐情在内。
千礼骄傲道:“父亲对我还是很好的。”
中原中也:“怎么说。”
太宰治:“当然比某些不负责任的前……嗯。反正,我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弃养人士。”
千礼:“我不喜欢上学,父亲就不让我去了,别的同学肯定在心里羡慕我。”
中原中也:“?”
千礼:“我才4岁就在侦探社工作了,等我22岁的时候,就有18年的工作经验,别人的经验肯定都没有我丰富,我会是最最厉害的侦探。”
中原中也:“??”
千礼:“我每天都有1000元的工资,可以请父亲吃布丁,给自己买冰激凌。”
中原中也:“???”
太宰治:“……”又在这种时候狗言狗语?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握紧五指,把骨骼捏得嘎吱作响,望向太宰治的眼神已经不含任何探究成分,冷冰冰的,完全是在斥责人渣。
“我明白了。”中原中也说,“他虐待你这件事,我会找他聊聊的。”
“虐待?”千礼说,“没有呀,父亲从来没打过我。”
他有理有据地反驳:“最多也只是把我吊在天花板上,从来不打我的。”
中原中也:“……”
太宰治冷笑,全世界最可恶的狗出现了。
中原中也深呼吸几回,强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说:“你今天跟我回去。”
千礼欢呼:“好耶我想去!”
太宰治:“太晚了,不许去。”
千礼眼巴巴地说:“好吧……”他看向中原中也,试探着问,“父亲不许我现在出门……明天再来可以吗?”
“……”中原中也一直在逼迫自己和善微笑,此时嘴角的弧度已经僵硬的像画上去的勾,然而,他的责任感迫使他控制住了即将外露的爆炸情绪,他镇静地说,“嗯,行。”
“那么,明天见。”
中原中也离开了。
千礼带着明天能见到啾啾先生的美好期盼,上楼睡觉,当他和玩偶一一道过晚安,躺进被子里准备入睡时,却发现太宰治仍然穿戴整齐。
千礼:“滋滋不睡觉吗?”
太宰治风轻云淡地说:“有点事出门。”
这个点直接躺下,三小时内必然有暴怒小矮人闯进他房间窗户对他的头进行暴扣。
噶哒,太宰治泰然自若地打开家门。
三分钟后。
咻——
风声。
砰!
砸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