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就是个没良心又败类的坏东西!我自私脆弱还固执可以了呀?!”
说到最後她用力狠推了下他的肩胛。
温邵吃痛微皱了下眉。
再看她,因为情绪激动,眼眶红了个彻底,纤细的脖颈起伏着,倔强的把头偏在一旁。
温邵心里一紧,他嘲笑自己,终究败给了她。
必须承认有的人就是拥有,甚至只是让你看到她为难,你就放弃一切原则,妥协的能力。
“周甯”他缓了语气,一点点念她的名字,像从前无数次那般,气氛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你能别这麽折磨自己吗?不怪你。”
周甯依然把头偏向一旁,失去了刚才强撑的力气,睫毛低垂遮住眼眸。
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麽说,也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那是拿她当妹妹疼的姨哥。
她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活在歉疚里。
那些自责通苦已经镌刻到记忆最深处,绵延不绝。
可自己也真的奢想过,有人可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能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她知道,温邵刚刚的话是故意激她,有些话自己说出来了,反而轻松许多。
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一靠近温邵,她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奢求被救赎,当你发现,你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放任自己被洪流裹挟。
却在很多年後清晰发现,有一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试图把你拉出那些泥泞的过去的。
温邵见她不说话,毫无预兆的,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一只手抚在她的後脑勺。
久久不肯放手,生怕一眨眼就让他找不到。
她这些年好像瘦了很多,抱起来能感受到脊背上的蝴蝶骨。
以前脸颊两边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现在即使低着头,也直接就能窥见明显的下颚线。
周甯任由他裹挟,享受这一刹于她而言的温暖,他的身上依旧有好闻的清香,像凌冽的雪崖。
两个人第一次拥抱是什麽时候?
13年秋,北城的第一场秋雨如约而至,渲染丝丝乍然冷气。
下午六点钟,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雾蒙蒙的黑了一些。
周甯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一只手抵在小腹,冷汗涔涔,眉毛微蹙,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没看见,斜後方走来的孟舒然,向身旁的温邵指了指她,眼神讥诮。
温邵慢悠悠的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瞥见对面的女孩的,上身穿着藕粉色的针织开衫,长发随意披散在两侧,几缕碎发被风刮在白皙的脸庞,一双温柔璀璨的眸子。
身下还套着下午迎新晚会的白色短裙,时不时有行人骑车路过,溅起的泥水迸到细白的小腿。
孟舒然将他带到周甯面前。
周甯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初见,他的面部好像被极致的勾勒过,清冽凤眼下的鼻梁高挺,唇凉如水,穿着黑色的薄款连帽夹克,搭配一条黑色工装裤。身姿清俊挺拔身量应该有185,周身的清贵。
她这一眼看的实实在在,落到孟舒然的眼里心中得意更甚。
“温家的哥哥,昨天才回来”她语气熟稔。
“哦”周甯没看她,敛了眸光。冲温邵一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後还是目视前方,视他们仿佛空气。
温家?她想印象里隔壁那桩庄严的那栋宅子。
“周甯,你这几年都还是一个人走?”孟舒然详装关心她诧异道“俞池杜清他们俩人呢,以前你不都黏着他们的吗”
温邵在听到俞池名字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周甯。
当时周甯没什麽好脸色,她性格虽温吞,不喜欢和人起争执。
但这厮是暗讽她呢。
周甯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孟舒然借着刚回来的人,认为她顾忌脸面不好反驳她,想让她受无名气。
压根就不可能。
“孟舒然”周甯突然出声,对她讥讽一笑,指了指脑袋,面露疑惑“你是不是……”
欲言又止的恰到好处,孟舒然一时气噎,用手指指着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