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
皇上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叩案几,忽然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像是积压多年的郁气一朝散尽,连眼角细纹都舒展开来。
祁王谋逆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地了。
“皇上,顾临渊在天牢咬舌自尽,好在现及时,没有死成。”有人来报。
“怎么,他这是对皇上的处罚表示不满,以死抗争吗?”林青青讶然问道。
她状似无心的一句话让皇上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面孔黑了下来。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也就是皇上宽厚仁德,如果认真算起账来,数罪并罚,就该灭他满门。”顾晨意有所指。
“是啊!谁会想到,远在青州的祁王,竟然把手伸到了宁古塔。萨猛通敌卖国,不知道是自己一时糊涂,还是受人指使?”夜云州也敲起了边鼓。
萨猛与顾临渊狼狈为奸,都是残害夜家的凶手,一个都不能放过的。
尤其是萨猛,他不是简单的杀人害命,还为一己之私,克扣军粮,卖国求荣。
几个人一唱一和,让皇上想起来了,还有一桩案子跟顾临渊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呢!
那就是萨猛卖国通敌的重案。
“去,把顾临渊给朕带来。朕想起来了,还有一桩案子跟他有牵连呢!去刑部大牢,把萨猛也给朕带来。”皇上沉声吩咐。
顾临渊他死有余辜,林青青的提议确实很有道理。
一刀杀了顾临渊,的确是太便宜他了。
他余生的每一天就活该在宁古塔吃足苦头儿,来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萨猛虽然官居二品,但是他祖辈镇守宁古塔,与朝中大部分官员并不相识。
所以,他在京城的刑部大牢受尽了折磨。
时隔多日,夜云州再见到他的时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萨猛的身上不但没有了之前的锐气,精神状态更是堪忧。
他整个人形销骨立,瘦的皮包骨。
两只眼睛失去了之前的神采,空洞洞的,仿佛是个活死人。
直到看见顾临渊,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他扑过去,连声叫道:“祁王,祁王,你救救我!你说过只要能够除掉夜云州,我犯下什么大错你都能一力承担的。”
顾临渊满嘴的血沫子,任由他摇晃着,一言不。
嗬嗬,萨猛是眼瞎吗?
看不到自己身穿囚服,风光不再了吗?
他连自己一家老小都保不住了,还如何保全别人呢?
“萨猛,你身为边疆重臣,三军副统帅,不思护国佑民,却贪墨军粮几十万石,致使远征的将士缺粮断炊。更勾结敌国,意图暗害抚远将军夜云州和大将军巴戎。此等通敌卖国,残害忠良,上负君恩,下负黎民之罪,天地不容。”
皇上翻看了刑部呈上来的卷宗,眼睛里的恨意化作了冰冷的飞刀。
“皇上,臣知罪,臣知罪,还求皇上开恩。”萨猛叩头认罪。
这些罪行,证据确凿,他无法否认也没有理由辩解。
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他只求不要祸及子孙啊!
“你是如何与顾临渊相互勾结,卖国求荣的?”皇上气怒之下,抓起龙书案上的镇尺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