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然的短刃突然抵住她后颈,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归墟是死局。"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尾音却像淬了冰,"你打算拿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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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灵萱反手扣住他手腕,指腹碾过他虎口新结的茧——那是昨夜替她锻造避毒环时磨的。
她笑了,眼尾微微上挑:"不然呢?"
顾修然的瞳孔缩成细线,却在触到她掌心温度的瞬间松了手。
他退后半步,短刃"噌"地收回鞘中,金属摩擦声惊飞了两只夜枭。
篝火噼啪炸响时,林婉儿的咳嗽声像碎瓷片扎进夜色。
郑灵萱转身时,正看见她扶着树干坐起,苍白的脸在火光里像张薄纸。"灵萱姐"她的手攥着被角,指节泛青,"小心顾修然。"
郑灵萱的动作顿住。
她蹲下身,替林婉儿拢了拢被子,指尖触到对方额头的冷汗——明明喝了她调配的醒神汤,怎么还烧得这样厉害?"婉儿,你说什么?"
林婉儿的指甲掐进她手背,力气大得不像病弱之人:"他太了解你了。"她的声音突然哑,"你爱吃桂花糖蒸栗粉糕,不爱喝苦茶;每次要冒险前,会无意识转左手腕的玉镯"她的目光穿过郑灵萱,落在篝火另一侧的顾修然身上,"这些,连我都是跟了你三年才摸清的。"
郑灵萱的手腕微微颤。
她下意识去摸腕间玉镯,冰凉的玉扣硌着脉搏。
顾修然正低头擦拭短刃,火光在他眼尾投下阴影,竟让她想起昨夜他替她裹伤时,也是这样垂着眼,说"伤口再深半寸就伤了筋"。
"傻丫头。"她握住林婉儿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是我并肩走了三个世界的人。"
林婉儿却别过脸去,望着篝火里跳动的火星:"可守界人说过,混沌之门的钥匙"她的声音突然被咳嗽截断,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郑灵萱的心猛地一沉。
她转头要喊梅若雪拿药,却见顾修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心里托着个青瓷药瓶,瓶口飘出熟悉的参茸香。"她中了寒毒。"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我在她水壶里下了暖身散。"
郑灵萱接过药瓶的指尖僵。
她望着顾修然转身走向阴影的背影,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
第二日晨雾未散时,队伍在山脚下整备。
李长风的鬼头刀擦得锃亮,刀鞘上缠着红绸——那是林婉儿昨夜强撑着缝的,说"见血不祥"。
梅若雪调试着机关弩,铜簧的轻响像细碎的心跳;唐三娘在检查绳索,每根都被她用匕挑开看了内里;空尘子盘坐在石上诵经,佛珠串过掌心时,每颗都沾着晨露。
郑灵萱系紧腰间的虎符,抬头时突然顿住。
山径尽头的雾霭里,站着个穿墨绿裙的女人。
她的银簪在雾中闪着冷光,蝶尾的红玛瑙像滴凝固的血。
不是孙二娘是谁?
"你准备好接受命运了吗?"她的声音比三年前更沉,像块浸了水的老玉。
郑灵萱的手按上腰间软剑。
她能听见身后李长风抽刀的破空声,梅若雪机关弩上弦的咔嗒声,唐三娘握紧绳索的摩擦声。
但她的目光被孙二娘身后的身影钉住了——二十个黑衣人,腰间悬着半块残玉,和空尘子昨日拿出的那枚,裂纹走向分毫不差。
守界人服饰。
孙二娘向前走了两步,晨雾在她脚边散开。
她的眼角有细纹,却笑得像当年在黑店后厨时那样肆意:"灵萱,我不是敌人。"她的指尖抚过银簪上的蝶纹,"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山风卷起她的裙角,露出内侧绣的守界令纹路。
郑灵萱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腕间玉镯不知何时开始烫,烫得皮肤红——那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有物件主动产生反应。
顾修然的手覆上她烫的手腕,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归墟,或许不是死局。"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是。"
孙二娘的身影在雾中愈清晰,守界人腰间的残玉开始共鸣,出细碎的蜂鸣。
郑灵萱望着那二十道身影,突然想起叶知秋残像里的火光——原来当年的大火,烧的不是黑店,是守界人的退路。
而孙二娘,从来都不是黑店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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