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茧被谢亦安挂在了旁边的树上,看不见的菌丝已经在附近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看似没有任何防护,实则全是看不见的套路。
沈余卿带着他们走进祠堂。
这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四方院子,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高居在最重要位置的牌位是沈家的祖宗是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风雅文臣,其他地方则按照辈分依次摆放着沈家的列祖列宗。
香炉上插着还没有熄灭的长香,供桌上还摆放着新鲜的供果、食物。
沈余卿说:“我家比较注重这些,只是前年爷爷生病,奶奶陪着去疗养后,这些就都交给管家搭理了。”
说是管家,更像是以前的家生子。
沈家人丁单薄,还全是事业脑,年过五十的沈父沈母正是拼搏的时候,这会都还分别在国外出差谈生意,沈余卿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以前沈余卿也为这件事头疼过,觉得自己家里没一个家气,现在只觉得庆幸——不回家好,免得耽误他的事情。
沈余卿知道谢亦安几个人不是来看他家祖宗的,他立刻又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按照家里的规矩,我得先上三炷香才能带你们去看那个神秘道士的东西。”
沈余卿从旁边木桌的抽屉里拿出三根长香,恭敬地上香、磕头。
事情做完后,沈余卿才起身,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文臣祖宗的牌位边上,紧接着就移开了这个牌位。
怪不得沈余卿要先上香磕头——想要拿东西,就必须得搬走这个牌位。
沈余卿移开牌位后,在桌子上被牌位盖住的某个地方按了几下,下一刻谢亦安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机关发动声音。
当这些细微的机关声停下后,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小木盒子缓缓地浮现在了桌子上。
沈余卿把这个木盒子抱下来,又将自家祖宗的牌位放回去后,就把这个木盒子抱到了谢亦安面前:“在这打开还是去客厅里打开?我只知道这个盒子里有照片,但是里面的东西我们全家都没看过。”
谢亦安:“去客厅里开。”
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要是在祠堂里开出什么和系统有联系的东西,危险系数更大。
谢亦安也没缺德到想把别人家的祠堂给毁掉,不缺这点开箱时间。
众人带着木盒走到老宅子的主厅。
这个木盒子的外观十分朴素,既没有上锁也看不出任何的机关。
谢亦安把木盒子接过来,一下就打开了。
盒子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两张照片和一张纸条,却被沈家小心翼翼地保存在了自家祖宗的牌位之下。
谢亦安伸手将背扣在木盒子里的两张照片拿了出来,刚看到照片里的内容后就愣住了。
照片上那个穿着宽松道袍、仙风道骨的人十分熟悉。
谢亦安认识,不仅认识,他还和这个人有着不小的关系。
——照片上的人是白老师。
唯一出现在沉浸式表演中的老师,教导他预言学习的老师。
沈余卿看到照片里的人不是个老头子,立刻开始解释:“我记忆里他真的就是一个老人,可能是我记错了……”
谢辞忧:“行了,这一头的白发哪个小孩见了不会把他当成一个老头。”
谢亦安和白老师的相处时间不长,印象却是十分深刻。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作为老师虽然脾气奇怪了一点,但是教学起来十分尽责,让谢亦安的演技值花得心甘情愿。
谢亦安心里的情绪翻腾,又翻开第二张照片查看。
和第一张唬人的清冷仙姿不同,第二张照片上的白老师不仅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还对着镜头摆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上去就更欠揍了。
更重要的是照片上的白老师举了一个牌子——爱徒,看纸条。
谢亦安:……
他不知道看纸条吗?
显得他好像是个弱智一样。
谢辞忧已经凑了过来:“哈哈,这人的徒弟是谁啊,纸条都不会看,是弱智吗?”
谢亦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