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的……是月亮吧?”闻清指着一处问。
江文如草草应着,正一心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一停,“你说月亮?”
“是啊,”闻清点头,“这不是写着‘月’呢么,写了这么多,看着像是练字似的,只是为何就写这一个字?难道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
“特殊意义……”江文如喃喃着,记得刚才看到过什么,迅速往回翻了几页,目光停在不显眼的一处,“月……楚章月……楚宁倩的弟弟——”
楚章月幼时落得残疾,因为楚宁倩不放心,所以现如今和她一同住在公主府里——而最巧合的是,公主府里的确种有数十颗合欢树,因为有人受邀到府上赴宴,有幸见过那开的繁茂的合欢树,出来后便写了首诗赞颂,所以十分有名……
月亮,合欢树……
电光火石间,江文如想到金灯最后说的那句——‘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归’。
眸子霎时一亮。
那话原来不是说她与她主子!
而是引申了原诗的意思,说明亲人走的路并不是一条——也就是说,楚章月与她姐姐并非一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金灯还是隐晦的留了线索。
没时间了,现在必须马上和容玢他们会合,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他们的人,气喘吁吁道:“主子,金灯把姑娘留在里面的灯打翻了,里面稻草都点燃了,整个牢房都烧起来了,人应该……已经没了。”
南诏,
一阵风吹过来,公主府东院外的门海里水面荡漾。
楚章月看到后手心一紧,眉心控制不住的跳动,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
“娘,娘——!”
年仅五岁的楚章月撕心裂肺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位身形瘦弱的女子双手被人反夹在身后,押着她往水缸方向走。
“贱蹄子!自己行那狐媚子事勾引王上,生的女儿也跟你一个德性,还敢在我家王妃面前大放厥词,跟公主争执,我呸!那么爱出风头,可惜打从肚子里出来就注定了是个下贱命!”
说完后就把那女子的头进了水桶里,站在一旁的楚章月就这么生生看着母亲挣扎的力度渐小,最后牲畜一般被人扔到旁边。
“还有那个小畜生!也都一并打死,本身王妃怜悯你们给你们条活路,不想你们竟蹬鼻子上脸了,今天就让你们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楚章月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跪在旁边,但那些人却没有想要放过他,半人高的板子呼啸着落下,腿都已经失去知觉了,感觉下一刻就快要死过去才听到有人进来制止。
是楚宁倩知道出事后求国师派人过来的。
但今日这些事,也都是拜她所赐。
凭什么她好好的,母亲却死了,他的腿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