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玢的心狠狠凝滞了下,下一刻就向她走过去,见她呆滞的看着他,伸臂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青岚担忧的看着江文如,容玢冲她一点头,她无声轻叹口气,会意的转身离开。
门窗开着,被风吹得来回轻晃。
容玢将人抱紧了些,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才感觉到怀里的姑娘轻轻颤抖起来。
容玢垂眸,伸手替她捋了下发丝,开口的声音低哑柔和:“明天要过年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文如,新年快乐。”
除夕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时渊眉头紧蹙着,下一刻猛地从床上惊醒。
额上冷汗涔涔,他惊抖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的手上干干净净。
没人知道上面曾沾过多少人的血,同胞的、敌人的、自己的……
这些都不会让他恐惧,可只有一个人不同。
他的师父。
他忘不了那天痛彻心扉的感觉,剑破血肉后流出的血染红了他整只手,同样鲜红的,还有他视线里的场景。
大脑迟钝的反应过来后,他嘶吼一声,只是一味的用手堵着血口。
沈暮却用最后的力气不让他松手,大喊是他设计陷害自己。
此话一出,时渊就反应过来他是何意。
他的师父,是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锦绣路。
时渊眼前一片猩红,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沈暮最后没什么力气了,可他却推不开他的手。
“走……走下去,回大都……”
那是沈暮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而时渊从此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懂得隐忍变通,行事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再不是之前那个混不吝的煞星了。
事变之后,轩帝似是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即刻召回时渊,不久边界起了战乱,时渊请旨前去,打出了扬名天下的一仗,回来后便被封了南平王。
后来轩帝为了缓和他与老臣的关系,这才提出要他迎娶封忠的女儿封雨菲。
最后就是他拒绝后,轩帝让他禁足思过,而他却跑去景国了。
时渊揉了揉眉头,慢慢缓过神来。
这么一想,还真是过去好久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那人小心翼翼问了句:“殿下,你醒着呢么?”
是孙影。
“进来吧。”时渊起身穿戴着,见孙影一溜烟进来后,有些急迫道:“殿下,那应王最近和封忠那老匹夫走的越来越近了,因为咱们这边和他女儿的婚事一直没说定,好像他最近起了别的心思了,今晚上在娘娘盛宴上还夸赞起了那姑娘,简直是没把咱们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