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之点点头,现在面上才显出点正经意思:
“倒是还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你见到他之后告诉他,有个人来了,是个老熟人,让他心里有数。”
车身在崎岖的泥地上缓缓前行,虽然有意保持平稳,但难免有些颠簸。
江文如就是在这摇晃中醒过来的,睁眼看到周围情景时,她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似乎对这并不意外。
她看了看身上披着的衣服,又看了看旁边人的侧脸,
他清晰的下颌线在晨光中浮着一层绒绒金光、垂下的阴影映在白皙的脖颈上,从这个角度看,面色看着好多了。
他眼睫半垂似睡非睡的看着窗外,随着她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眼里一片清明,但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二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有什么想问的么?”容玢开口淡淡问着。
“我们这是回程,还是去和他们会合?”
“我们直接赶往平溪县内,路上会路过寒山寺。”
江文如点头,移开了视线。
“还有别的想问的么?”
“疼么?”江文如只是看着窗外。
容玢手指一缩,看着她的侧影,并不回答,“还有,别的什么想问的么?”
江文如摇头。
容玢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神情莫测。
江文如感觉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穿透似的,虽无冒犯之意却莫名令人心中发紧,实在难以忽略。
她的衣袖下的手微蜷,终于转头看向他,目光满是询问之意。
“我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容玢淡淡一笑,终于开口,闲聊一般问道:“你知道为何平溪和丹溪都带有‘溪’字吗?”
“是因为两地以卞溪水为界。”
容玢紧随问道:“你去过那里么?”
她摇头,肯定道:“未曾。我如何会到这里?”
“是啊,寒山寺离这里并不近,按照常理,应该不会来过这里才对。”
她平静的回视着他,微微一笑:“正是。”
“但我来过。”容玢道:“圣隆九年,我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