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遥另外一只手则举着伞。
虽然两人早就已经被雨水打湿,甚至沾染上了地上的污水。
打不打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祁南桓好似十分害怕的紧紧搂住了祁遥脖子,嘴上还在小声道:“哥哥…我好脏,你快放开我……我是个怪物……”
“闭嘴。”祁遥声音淡淡,“最后一次。”
这个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祁南桓身体一僵,无助地望着祁遥,嘴角却十分愉悦的勾了勾。
等到了病房给祁南桓和自己换好衣服吹干头后,祁遥才面无表情看着祁南桓:“解释。”
祁南桓抿抿唇,随即小声开口:“哥哥,我就是一个怪物。”
“……你怎么就怪物了。”
“我其实能……”
祁南桓紧紧咬住唇,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能……能听到一切人的心声,从小我母亲就认为我是怪物,说我是不正常的异类……”
祁南桓紧紧盯着祁遥的表情,语调都染上了哭腔,脆弱无力。
祁遥如他所愿的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
不过这诧异倒也不完全是装的,他不明白天命之子怎么突然自爆了。
是新一轮的试探?
还是交心。
“哥哥……”
祁南桓见祁遥没有愤怒厌恶,眸光闪了闪。
“我听到了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甚至身边人充满恶臭的心声…很痛苦,我感受不到一点点真心……这世上没有一个真心对我的人…可哥哥……”
祁南桓顿了顿,随即才带着几分呜咽继续道:“哥哥不一样了…我不想再骗哥哥,也不想像个小偷一样偷偷听着哥哥的心声。
哥哥对我好,我想告诉哥哥我的一切秘密,哪怕哥哥会觉得我是个怪物会想离开我会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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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就是个怪物,我母亲也讨厌我,她也嫌弃我,所以哥哥讨厌我想离开也没关系……”
祁南桓垂头自顾自说着。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也渐渐升起几分滚烫刺眼的红晕,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得,这是烧了。
祁遥起身想按铃,祁南桓却紧紧抓住了祁遥的衣角。
“不要走!”
祁遥被这猛的一扯,顺着惯性重新坐回了床边。
祁南桓伸手紧紧抱住了祁遥,嘴里还在不停重复哀求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求你了……我现在已经听不到太多心声了,我不会窥探哥哥的心声了……”
祁遥无奈拍了拍已经烧糊涂、浑身烫得像火的祁南桓。
“我不走。”
祁南桓听到这句话身体松了松,手却仍紧紧环在祁遥腰上,嘴里还在不停念叨。
祁遥拧眉,轻声哄着。
至于祁南桓说现在已经听不到太多心声,真假还有待商榷,这天命之子惯会骗人。
他已经不太相信了。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阳光透过树梢重新照进了房间,光影交错间阴影彻底褪去。
祁南桓脸上带着病气,小心翼翼瞧着面无表情祁遥。
“哥哥,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太害怕就给哥哥惹麻烦…都是我的错……哥哥怎么罚我都可以。”
祁南桓声音还是哑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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