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还在那个静悄悄的院子里站着呢,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青瓷小瓶,手指头的关节都有点泛白了。
他慢悠悠地低下头,眼睛就盯着地上蓝子泽留下来的那滴血,还有那片碎了的枯叶。
那片叶子的边儿啊,锋利得就跟刀划的似的,看起来不像是自己碎的,倒像是被啥灵力的余波给弄碎的。
李太白心里头突然就有了个想法,就开始回想刚才蓝子泽气呼呼走掉时候的样子。
当时他可没觉得有啥不对劲的,但是现在再仔细一琢磨,蓝子泽走的时候脚步有点乱,在拐角那儿还停了一下呢。
——肯定是傅子渊干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袋里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然后就越来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傅子渊呢,虽然没明着出手,可那片叶子肯定不是凑巧的事儿。他呀,把灵力附着在落叶上,就这么静悄悄地给了对方一下。
李太白嘴角轻轻往上一挑,眼睛里露出一种挺复杂的笑。
这个仙尊啊,表面上冷冰冰的,好像对啥都不关心,可实际上做事特别细致,还带着点让人不太容易察觉的固执劲儿。
他明明不待见自己,却还送药;明明不想掺和弟子之间的争斗,可又偷偷地出手去教训蓝子泽。
“……应该挺过瘾的吧。”他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嘟囔着,那语气里有股子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没再去琢磨傅子渊为啥这么干,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位仙尊从来都不会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与其费心思去猜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心里想啥,还不如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事儿上呢。
夜里的风从山林间吹过,带起几片没化干净的雪落下来。李太白把瓷瓶放到怀里,转身朝着通往缥缈峰的小路走去。
缥缈峰可是灵央山里面最适合修炼的地方之一呢,那里的灵气可足了,天地间都透着一股清爽劲儿。平常的弟子得经过允许才能进去。
不过李太白不一样啊,他可是傅子渊给过药的人,就算还没正式拜师,也已经在无形中跟这位仙尊有了联系。
深夜的缥缈峰下,到处都是雾气,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太白就在一块大青石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开始引导天地间的灵气进到自己的身体里。他灵脉以前受过很重的伤,恢复起来特别慢。现在虽然能正常运转了,可就是没办法达到最好的状态。
就在他专心修炼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空气里好像多了一种气息,这气息不属于缥缈峰。这气息淡淡的、凉凉的,还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压迫感。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可到处都是浓雾,一个人也看不到。
“……是你不?”他小声地问,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夜里听得很清楚。
没人回答。紧接着,有一道特别细微的灵力波动了一下,就好像有人轻轻拨了一下空气似的。
李太白心里一惊。那位仙尊虽然没露面,但是好像一直在偷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他没再吭声,就默默地把心思收回来,接着引导灵气。
不过这一回,他故意放慢了度,仔细地去体会每一股流进身体里的灵力有啥变化。
还真别说,在一个瞬间,他感觉到身体里有一条灵脉轻轻抖了一下,就好像有啥东西在悄悄地修复它呢。
这种感觉特别微妙,但是又确实能感觉到。
“是那药起作用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又摇摇头,“不对……是他的力量。”
李太白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样。傅子渊不光给他赐了药,还悄没声儿地把他体内灵脉结构给改了。
这就意味着啊,他现在这体质和以前那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这难道是重塑根基?”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
这到底意味着啥呢?
这就是说啊,他以前被限制住的天赋,说不定就能冲破极限了;也就意味着他有机会真正走进仙门的核心地带,甚至能成为傅子渊的亲传弟子呢。
可是为啥呢?
傅子渊为啥要这么特别地对待他呀?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觉得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因果关系。
也许是因为那场比试,又或许是因为一些还没被揭开的命运关联。
夜越来越深了,冷得也更厉害了。
李太白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抬头朝着缥缈峰的山顶看过去。
那地方一年到头都云雾弥漫的,传说傅子渊就住在那儿呢。
他心里头头一回有了特别强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