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被说得无话反驳,她低了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你姐夫待我不薄,老太太要往二房里抬人,他死活不肯。”
“大姐,你不分这个家,以后只会生出更多的事端。”
谢兰若知她的性子软,嫁过去尽受人拿捏,不再为难她道:“这事我会和姐夫商量,有谢家撑腰,年后余杭知府就会把这个家给分了,由不得宋家老太太多说一句话。”
“阿若,这事要是办成了,大姐谢你一辈子。”
“以后东哥儿南哥儿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大姐放心,祖母陪嫁过去的嫁妆,我全都给你讨要回来。”
三姐鼓励她道:“你就听阿若的没错,这丫头像极了祖母,算盘打得噼啪响,谁也别想精明得过她。”
“这话也就三姐说得出来。”
谢兰若逗了她道:“牙尖嘴利的,也就三姐能将纨绔的小侯爷管教得服服帖帖,成了西晋出了名的妻管严。”
三姐权当这话是夸奖,笑着应承了下来,“他身边围了一群狐朋狗友,不管严些,他被人带坏了怎么办。”
“难怪祖母常说,谢家嫁出去的几个女儿中,就三姐最让她放心。”
谢兰若话锋一转,忽而提到:“三姐夫这辈子不能只承袭个侯府的爵位了事,他得有实权,别人才会把他当回事。”
三姐绞着绣帕,都是自家人,她也不怕开这个口,“阿若,其实你姐夫这次过来,一来是为了拜年,二来也想寻个一官半职。”
她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知道三姐爱面子,拉不下这个脸,更不愿欠别人的人情,才会引着她把话说出来。
“西晋偏于一隅,难有发展,我劝三姐夫去一趟闽西看看,他是武侯出身,乌山军缺的是领军的将领,他在那里定可以大有作为。”
“阿若,如今你不是闽西的大都督,你在那边说话管用吗?”
“我去一封信,这件事就办妥了。”
三姐明媚地笑道,“回头我就和你姐夫说去,阿若,小时候三姐没白疼你。”
二姐和四姐是庶出,谢家当年举步维艰,祖母散尽钱财,托了不少人情,才把她们嫁给了六品长史,做了人家的继室。
“二姐生了春哥儿,四姐生了虎哥儿,你们膝下都有子,以后就不用看那嫡长子的脸色了。”
谢兰若这话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继室难为,大抵不过如此。
“阿若,春哥儿是我的心头肉,”二姐坦白道:“我就指望着他好,别人我管不着。”
谢兰若拢着她的手道:“你牢牢地把持着中馈,别人自有他爹在管着,哪用得着你操心。”
“四姐也一样,虎哥儿那身板,一看就是练武的奇才,以后长大了放到北师军里历练一番,一定会有出息。”
四姐听不得别人夸她儿子,一夸她就笑个不停,“那小子虎着呢,一天到晚闲不住,手上不舞枪弄棒,他就浑身不舒坦,他爹说虎哥儿像外祖父,将来是个当将军的料。”
谢兰若笑着接话道,“谢家后继有人,以后就倚仗虎哥儿撑起将军府的门楣了。”
姐妹几个笑作一团,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贤妃娘娘的身上。
说贤妃娘娘当年出生时,就有路过的道士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天生凤命,将来贵气逼人,后来越扯越远,什么鬼话都浑说了出来,直到熄了灯,挤在一张榻上睡着,她们都还在聊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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