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绪见她没应声,径自说道,“知道老薛头为何自己不来,偏让你们过来说情?”
“他拉不下这个老脸,知道说了我也不会应他。”
江映禾:“我知道你为何这般生气,也知道你为何不娶谢家六姐儿。”
李元绪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都是因为谢兰若。”
江映禾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哪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你为了她执意退了谢家六姐儿的亲事,她却以为你移情别恋。”
他的眼神缭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那日她昏睡不醒,你让我去给她把脉,我一上手就摸出了不对劲,再一验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映禾直言道:“你当面就可以和她说清楚的事,比如退亲,比如看上的是她,非得藏着掖着,憋得自己一肚子火,还迁怒到别人身上。”
李元绪真要这么跟谢兰若坦白了,人就给他吓跑了,他清冷地来一句,“你懂什么。”
“谢兰若心里有你,你大可不必这么谨小慎微。”
江映禾认识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做事畏手畏脚,“不信的话,你大可放手一试。”
李元绪忽然问了一声,“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江映禾狡黠地笑了,“想知道的话,先把周叙言放下来。”
“来人,”李元绪朝门外喊人,当即吩咐道:“把那浑小子放下来。”
侍卫得令后,立马去放人。
她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我回去帮你问问。”
李元绪被她摆了一道,脸色愠怒了起来,在他发威之前,江映禾便识相地走了。
周叙言被侍卫抬回了船舱里,他手脚上勒出了一道道红痕,浑身虚脱,整个人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在那里吊着。
“往他嘴里灌水,拿剪子剪掉他身上的衣裳,往他皮肤的瘀青上抹跌打药酒。”
江映禾交代下去,拿过他的手,给他细细地诊起了脉。
谢兰若将周叙言扶坐起身,手里拿着水袋,往他嘴里一个劲地灌水。
伺候完他喝水,她将跌打药酒倒在手里,搓热了,往他身上的伤处抹去。
周叙言疼得在行军床上打滚,谢兰若只好按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乱动。
秦氏和老薛头赶了过来,见他伤成这个样子,秦氏说不出地心疼。
她从食盒里拿出一碗温热的小米粥,端到了桌上,“叙言,饿了一天了,换好药后,把这碗粥给喝了。”
周叙言朝她点了头。
一想到阿娘没说他半句不是,还担心他饿肚子,他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老薛头站在边上,从进门开始,他就冷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周叙言哭声求饶道:“老爹,我错了,以后再不敢在背后说人闲话了。”
老薛头见他伤成这样,没舍得上手抽他一顿,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绕过他,回头再找他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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