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的,从前家中有人醉酒,都是我帮着一起扛的。”
楚容对比眼前三人各自的身板,目光默默移向了谢轻舟——在场唯一的好胳膊好腿儿的男人。
楚容挑眉,眼神示意他:“还不快去?”
孟韵却没听楚容说话,抬了谢楼的一只胳膊挂上脖子,埋头便往前走。
谢楼身子长得实在是壮,饶是没有将周身力量全压在两人身上,主仆二人依旧有些吃力。
谢轻舟嘴角扯出一个笑,呼吸长出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三人离去的方向,笑得有些无奈。
“夫人……阿楼哪儿能……能让您扶,您让我自己走便是……是、”
说完又是一阵猛咳“咳、咳咳、咳”
青幺咬紧了牙关,抢在孟韵前头出声,声音就差带着哭腔:“楼郎君你别说了!咱们快些走吧。”
孟韵小心翼翼地屏气蓄力,笑着道:“你这才到哪儿
呢,我阿兄醉酒的时候我一个人都能扛动。”
话音刚落,孟韵身上顿时一轻,她惊讶回头,却见谢轻舟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一把将谢楼扛了过去。
谢轻舟低头睨着孟韵,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那眼神好像在责怪她:孟韵娘,你逞什么强?
谢轻舟的唇瓣嗫嚅几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咽回喉咙里,只对孟韵道:
“你去帮楚容清理一下伤口,谢楼太重了,你们扛不动。”
谢轻舟说完不再看她,带着谢楼径直往前走了。
男人的力气不容小觑。彼时她和青幺扛得谢楼如此吃力,谢轻舟却十分从容,稳稳地掺着谢楼。
可,他依旧用的右手。
“郎君慢点。”
孟韵在谢轻舟身后急急嘱咐一声,谢轻舟恍若未闻,脚步加快了一些,有一丝掩饰意味的凌乱。
人很快绕过柱子,穿到后院去了。
孟韵凝视谢轻舟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收回视线,重新回到厅中。
楚容用小木棒挑起膏药,在擦干的手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两只手便被包上了八成。
孟韵给她两边各自捆上一个结,故作轻松道:“容娘子,好了。”
楚容看了她两眼,将自己需要的药抽出两瓶,剩余的药膏连同药箱一并推到孟韵面前。
“容娘子这是何意?”
“知道你挂念你家大人,呐,去吧。”楚容说着指了指里面一个青色的大罐子,单手握拳搓了搓另一只手掌,“这是我调的跌打油,祛瘀消肿有奇效,不过要配合手法,像这样来回多揉一揉。”
“大人果真受伤了?”孟韵心里一揪。
楚容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他武功好,谢楼又替他挡了一下,不至于伤那么重。但他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受伤了不愿说出来,宁肯自己一个人偷偷藏起来涂药,也不唤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