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那时,我恐怕也跟大人一样,被视作拴在一根藤上的蚂蚱,逃不了了。”孟韵说着露出释然的神情,烛光明灭,在谢轻舟眸中闪烁。
“大人要做的事,韵娘都支持您。”
“而且,我相信以您的本事,一定水到渠成、无往不利。”
这些话让谢轻舟很是受用,他笑着应下,拿起自己前不久脱下的腰带,作势便要离开。
孟韵忙问道:“大人今夜不在房中歇息吗?”
见谢轻舟顿住脚,转身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孟韵差点闹了个大红脸。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不……我是说郡主的人会不会……在衙署内……”
谢轻舟斩钉截铁道:“她不敢。”
贺兰梨花一到苏城便往衙署里放了几颗钉子,他顺水推舟养了几日,趁着今天全都拔掉了。
“那就好、那就好。”孟韵点了点头,她倒是多虑了,今夜不用于谢轻舟同处一室。
话音落,谢轻舟便退了出来,关上房门那刻,眸光如闪电飞速从孟韵身上一扫而过。
从头到脚,由上至下。
什么?要去长安?……
新婚第二日,谢轻舟换了一身银白色束腰长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拎着一盒点心的林澈。
昨晚扶着墙根吐了个昏天黑地,这仇林澈可还记得呢,眼珠子往书房里瞅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正在收拾床榻的谢楼。
“我说谢大人,你这不才刚刚新婚吗?怎么,得罪新妇,被赶出来了?”
林澈明知故问,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谢轻舟斜睨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本想回讥回去,一转眼想起他昨夜替自己挡的许多杯酒,定是吃了苦头,便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
“昨夜睡得可还安稳?”谢轻舟不管他,自顾自往前走,看样子是要去用早膳。
林澈没想到谢轻舟会出言关心他,乐得大步跟了上去,心中的不满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娶了夫人的人就是不一样,都知道关心我了。”
“醒酒汤好喝吗?”谢轻舟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林澈笑得眯起了眼睛,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比楚容给我喂的苦药渣子好喝多了。”
闻言,谢楼在林澈身后噗嗤一笑。
习武之人五感向来敏锐,谢轻舟觉察到一股厉害之气,眼睛立即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厅中——楚容撅着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