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儒这个时候忽然定定地盯着墙上他挂着的他自己的一幅墨宝不吭声。
“爸,看什么呢?”岑家晟关切,循着岑清儒的目光转向墙上的字,顺嘴也夸赞了岑清儒一通,继而看回岑清儒。
岑清儒仍旧一瞬不眨一动不动地盯着字。
岑家晟的手抬起手往岑清儒的视线前挥了挥:“爸?你怎么了?”
庆婶也从岑清儒的轮椅旁边,蹲到了岑清儒的面前,查看之后告诉岑家晟,岑清儒应该是又犯病了。
说着庆婶轻轻唤了两声“董事长”,岑清儒的眼睛动了,落在庆婶的脸上,两只手很焦虑地抓空,问:“小蛋糕,我的小蛋糕。佩佩给我做的小蛋糕哪去了?”
庆婶当即从岑清儒所坐的那个轮椅后面的挂袋里摸出一块小蛋糕玩具,塞给岑清儒:“在这儿呢董事长,小蛋糕在这里。”
岑清儒的焦虑顿消,摸着小蛋糕喜笑颜开:“小蛋糕,佩佩的小蛋糕。”
既然岑清儒犯病了,一时半会儿好像清醒不了,岑家晟便带着岑森告辞离开了。
说实话岑森这个时候怀疑过岑清儒是不是为了回避两家联姻的话题而故意装疯卖傻。
其实不止岑森,岑家晟他们也怀疑过岑清儒的病情,还比岑森早怀疑。
当年岑清儒刚查出有老年痴呆的时候,倒没人质疑过,毕竟大家一心只想着,岑清儒生病,对他们的利远远地大于弊,否则老头子一直身体健康不退居二线,他们这些做子女的永远没有当家作主的机会。
可从岑清儒查出老年痴呆到现在,好几年过去了,虽然岑清儒已经会犯病了,而且一年比一年犯病的次数多,岑清儒也确实退居二线了,但岑氏集团的主控权还一直在岑清儒手里捏得死死的,大多股东都不卖他们这些人的账,仍旧以岑清儒为主心骨。
相当于皇子们希望老皇帝放权,老皇帝看似放了权,在朝中仍旧威望凛凛,皇子们心里自然而然地不痛快。
于是这份不痛快开始衍生出他们对岑清儒的怀疑,怀疑岑清儒的病情,怀疑岑清儒或许真的病了,但真正的病况应该和大家所了解到的有些差距,岑清儒不想理会他们的时候,就可以装病来敷衍。
可光是怀疑和猜测,又没有证据,他们这些当子女的也拿岑清儒没有办法。
岑清儒即便病了,也为他自己的安排了严密的布局,光就岑清儒身边的那个保姆,就油盐不进,谁都收买不了她。岑家晟他们尝试失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谁也不再去尝试劈开岑清儒身边的裂缝,以免小动作搞得太多,引发岑清儒对他们的不满。
岑森这不还欠着岑家晟的一顿家法伺候?现在岑家晟在岑清儒面前没达成目的,心里有些不爽,回到岑宅之后,便将这份不爽,顺便撒在了岑森身上。
岑森就在祠堂里从被下午罚跪到晚上。
当然,每次的罚跪,岑森还是都不跪的,现在还进展成了坐在祠堂的蒲团上拿着手机玩游戏。
不过鞭子没有逃过一劫。
杭菀偷偷来看他,给他送饭,也给他送药。
岑森就说自己没事,让杭菀以后不用来。
杭菀说,还是得来瞧一眼,这样岑昉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