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明舒并不认为这种欢喜有何不妥,也不因为这种欢喜感到羞耻。
“被人喜欢”这件事本身,是一件好事。
岑森对季明舒的问题置若罔闻:“季明舒,掐零点很有意思,嗯?”
季明舒也没理他的话,继续说自己的:“岑森,你不正面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帮我占座,我来了你也没有马上走人,你是不是在装睡?装睡偷看我?装睡为了和我能有那点独处的时间?”
季明舒继续自作多情地猜测,竭尽她从各种电视剧中得到的灵感而能产生的想象,揣摩岑森那时候行为背后的真正目的。
岑森却说:“季明舒,你没发现你现在讲的这些话,反而都在说明,你以前悄悄留意我、偷看我睡觉。”
季明舒笑眯眯:“岑森,你就是一直抠我的字眼,找出我在大学期间正眼瞧过你的证据,好抚慰你被我无视的受伤的心。”
岑森不屑地嗤笑:“你如果能让我记挂到这种程度,我哪有心思玩其他女人、交其他女朋友?季明舒你自己不也说过我对你的那点感兴趣廉价,怎么现在你又不清醒了?”
季明舒悠悠然道:“或许你玩其他女人、交其他女朋友,也都是为了忘记我,让你自己不再时时刻刻地记挂我。既然到现在你都还喜欢我,说明你的方法都不奏效。”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季明舒双手抱臂,绕着温泉池边缓缓踱步,饶有兴味地打量他,“我出门来了,没有我,你也呆不住我的公寓,颠颠地跟着来温泉会所。还吃周固的醋,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幼稚行为。”
“巴巴地脱光衣服泡在温泉池里,数着时间等我过来宠幸你,给你伺候我的机会。”
她说得很开心很得意,岑森的脸色被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得越来越沉郁,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季明舒落座到池边,卷高裤管的两条腿伸进池子里,朝他的方向踢了踢水花:“喏,我来宠幸你了,你还不来接驾?”
酒精是个好东西。
那会儿还在吃饭,看到岑森发来房号,季明舒便有意识地小酌了一些。
后来打牌,季明舒输牌,又被惩罚了几杯。
现在以内心清醒的灵魂,旁观自己微醺的外在状态对岑森进一步突破自我的胆大妄为,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