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闻妙安不安心便又说了一句。
“此事也不会有损晋北国威,殿下把心放进肚子里便好。”
明颂雅边给闻妙安比划边觉心颤,今儿还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听闻有关晋北同万晋的国事儿。
女子不得涉政,她听着这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大安稳的。
“本宫为何要信你。”
“殿下为何不信我?我虽不能告知殿下大姑姑的盘算,却能以棠溪氏的祖宗发誓,我刚刚所言若是有半句假话,那便叫我天打五雷轰,受剥皮剔骨之刑。”
这誓发的极毒,闻妙安瞧着也是愣了半瞬,后而她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
“此事还要容本宫再想想,郡主还是回去罢。”
闻妙安不能听棠溪珈奈一面之词就信了她,就逃了婚事,许多事都需要她自己再好好考量敲打一番。
至于明日的婚事且办着罢。
棠溪珈奈也知自己的只言片语定是说不动这长宁殿下的,她只是将自己想说之话该说之话都说尽了,至于别的,都是要瞧长宁殿下要如何做了。
她也未在此地多留起身朝着长宁殿下福身一礼后便离了这落仙院。
待到这棠溪珈奈走后,明颂雅便急急的比划道。
“妙安明日。”
她不知该不该信这棠溪珈奈,更不知明日这婚事该如何了。
若是这棠溪珈奈所说是真,那妙安或能同赫连世子有个结果。
可若是她说的是假的,那贸然逃婚,必会惹得天下大乱。
闻妙安知晓她在焦心什么的牵过她的手轻拍了拍说道。
“好了,本宫自有决断,你且安心罢。”
……
次日卯时,天光乍破,细碎的日光透过窗柩上的明纸撒入春山居中。
闻妙安作为今儿的新娘子,自是一早儿就起了身,她身着一袭牡丹凤凰团蝶百花纹苏绣云锦霞帔端坐在铜镜前。
服侍长宁殿下的侍女们围在自家殿下的身后给殿下戴着凤冠。
闻妙安如墨般的乌发梳到头顶,乌云堆雪般盘成发髻,而这发髻上带着烧蓝点翠凤穿牡丹攒珠凤冠,这冠上还挂着三对儿南珠琉璃坠子半掩着她略施粉黛的脸上。
朝颜从旁拿着胭脂纸递给自家殿下。
闻妙安接过轻抿了一下,后而瞧着浅桃同朝露给她戴上了南珠的耳坠子。
“殿下,时辰到了该出门子了。”
一直候在春山居外的礼仪姑姑也穿着一身儿嫣红的喜服走入屋内跪拜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