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就坐在地上,明颂雅靠在闻妙安的肩上就那么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她有心睡,闻妙安却是毫无睡意的守着她,直到第二日的晨光落下,外头的日色亮了起来,那守在门外的守卫们打开了门。
刺目的日光霎时便撒入屋中,闻妙安略有些不适的合上眸侧过了头,明颂雅听着他们粗暴的将门推开的声响便也醒了过来。
她缓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瞧着眼前这俩守卫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手中空空如也,定然不是来给她们送膳的,且他们现下朝着她们走了来,明颂雅深觉不对的往前挪了挪护在了闻妙安的身前。
她儿时在贫民窟,见多了那些不知廉耻的男子强拉硬拽着落难的女子行苟且之事,她瞧着眼前这两守卫定是不怀好意的。
“我跟你们说,我们可是京州人,我们的父兄可都身居高位,你们若是现在放了我们,我们就不追究今日之事,饶了你们,你们你们若是!”
明颂雅话音未落她便被眼前的守卫拎着麻绳拽了起来,闻妙安自也是如此。
她们被牵扯着拉出到了屋外,明颂雅早就吓破了胆子边落泪边骂道。
“你们这些疯狗!杂种!贱人!……”
她脸上的泪滔滔不绝的流着,骂人的话也是滔滔不绝的说着。
相比她的愤怒惧怕,闻妙安却是镇定的多,只是脸色苍白瞧着不大好罢了。
她们二人被这两守卫牵扯着绕过小屋前的小院,来到了这宅中的一处池塘前,守卫们便也拿着手中的麻绳捆到了一侧的树干上,他们做完这些就朝着池塘畔的一处屋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庄主,人我们已经带来了。”
“好,退下吧。”
那我偏要跑呢?
待到这两个守卫退下,那庄主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弩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闻妙安瞧了过去,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昨日将她掳来的那人,明颂雅瞧罢便也骂道。
“我们昨日听煮苟面的阿婶儿说老庄主和老庄主夫人是多么和善,怎么他们的儿子却是个卑劣的小人!”
至多不过一死,明颂雅的胆子早就被吓破了,现在也是不管不顾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多骂这帮小人几句,她也算是赚了不是?
那男子坐在了湖畔的石桌前,将手中的小弩放置一侧瞧了过去说道。
“昨儿宫里来寻你们二人了,我曾听闻这京洲城有一位天生失聪受尽宠爱的长宁殿下,便是你身边这位罢,而你长宁殿下唯有一至交好友,明相的嫡孙女明颂雅姑娘,便是你吧。”
这男子就这般将她们二人的身份说了出来,明颂雅一听也站的直了些说道。
“既知晓我们二人的身份,便赶紧放了我们,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男子听罢便也笑道。
“那不行,就因为你们一个是千尊万贵的长宁殿下,一个是明相的嫡孙女我才更不能放了你们。”
他这话落,明颂雅便也皱起了眉思索着明府同皇室可曾同这么一个土匪交过恶,奈何她知晓的不多便说道。
“可是当年海津的官员不给你们粮食,险些害的整个雀儿庄的百姓活生生饿死你是因为此事恨上了明氏和皇室吗?”
“非也,姑娘想多了,我绑你们二人只是为了以你们二人为质,同皇帝谈判罢了。”
闻妙安一直瞧着他们二人不知他们再说些什么,可她瞧着明颂雅不大好的神色便怕她是不是被这男子侮辱了便沉着脸色说道。
“我瞧着公子也算是仪表堂堂,应是上过学堂,识字懂礼之人,怎么言辞这般难听。”
那男子觉着好笑的挑了挑眉,他走至闻妙安的眼前思索了片刻,便从一侧掰了个树枝子在地上写道。
“你又听不见,从何觉着我粗鲁?”
“你若是不粗鲁,又怎会再街上掳了两个姑娘?”
闻妙安瞧着倒是丝毫不惧眼前之人,这言语也是格外的冷冽,只是她紧攥着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对眼前人的惧意。
那男子听着便也点了点头又写道。
“你是公主,你说了算。”
闻妙安不知这人是从何知晓自己的身份的,她微瞪大了眸瞧向了此人,好巧不巧的便对上了这人望过来的目光。
二目相对之下,前者尽是不解,后者尽是探究,可这探究之下似乎还藏着些别的。
那男子先回过了头,他欲盖弥彰的咳了几声就又走回石桌前落了座朝着明颂雅说道。
“我手中有你们陛下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不想给,便欲要拿你们为质,留住我想要的东西,当然你们大可放心,在谈判有所结果前,我会保你们二人在这儿安然无恙,只要不出宅,想干什么都随你们。”
他这便是变相的放了她们,换为软禁了。
只是明颂雅却不信这人能有这么好心的呛道。
“那我偏要跑呢?”
她话音刚落,便瞧着眼前这个男子拿着石桌上的小弩朝着她射来,明颂雅吓了一跳,她被绑的太死根本就躲无可躲,只能紧闭着眼睛等着那箭落到她的身上,扎个血窟窿出来。
只是下一瞬那箭便划破了紧绑着她手腕上的绳子,明颂雅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摔在了地上。
闻妙安手腕上的绳子也被这人划开了。
“若是偏要跑,这宅内宅外都是我的人,你们一旦踏出这宅子半步,便要受万箭穿心之痛,姑娘若是不怕疼,便随你,我倒是不介意我的宅门外多一具姑娘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