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低气压之下,办公室里的几个青年老师是在憋不住了。谁都不知道她的卷子怎么消失的,整个办公室都翻遍了,来去的路上也都走了好几遍,始终是没有结果。
可今天,成绩系统一经开放查询,他们就立刻看到了排在第一位的林竹眠。
往后一瞧,好家伙,每门课的后面齐刷刷的排名全是“1”。
已经来不及思索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抱着电脑就急匆匆地赶到王老师的工位上。毕竟,这几天里,整个办公室的低压中心就在这里。
“您看,王老师。”他们兴冲冲地跑过去,一眼就看到……
王老师四肢撑在地上,四处摸索,像是在阴暗地爬行。
丢试卷这件事,对他的精神打击这么大吗?
面面相觑,几个老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不知道怎么开口。
“眼镜,我的眼镜呢?”
王老师高度近视,现在眼前一片模糊,连人影都看不真切。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一边看向木头般围观的几个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愣着干嘛,帮我找找啊!”
几个老师这才后知后觉地蹲在地上,挨个桌子下面找寻。
“嘿,老王,你怎么说了一半就把电话给挂了。”李教授被他中途挂了电话,实在放心不下,就从隔壁楼找了过来。
一推门,便看见王老师带着几个青年教师,在地上扭曲地爬行。
李教授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这个办公室,是疯了吗?
字迹
最后还是李教授出马,把他的眼镜从犄角旮旯的桌缝里扒拉出来。
“你的意思是,卷子总数没少,咱们还是把林竹眠的试卷给批了?”王老师捏着眼镜布,擦了擦满是划痕的镜片。
他刚把话说出口,就有些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怎么会呢?我没有一点印象啊?”
林竹眠的字迹,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想到自己偷偷拿人家作业带回家练字的事情,王老师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
李教授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吩咐:“小袁,帮咱们去教务处那边把试卷抱回来。”
现在该登的分已经登完了,密封条也被拆了,总归是能够验证他的猜想了。
教务处离他们的办公室并不远,身强力壮的青年教师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沓拆散的试卷。他把卷子往办公桌上一放,不用招呼,一群阅卷老师就围了过来,上来就要翻找试卷。
“别急别急,别给试卷弄乱了。”李教授看着他们饿狼扑食的姿态,双臂一张,把试卷死死地护在身下。
“我按照科目分,每人负责一科。”他艰难地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稳定下来,一人抱着一沓卷子挨个翻名字去了。
李教授自己负责的宏观经济学没有笔试,他就站在王老师的旁边,看他翻微观经济学的卷子,时不时还得品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