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看够了看够了……”顾如玖三个女孩,正在偷偷的看……不对,是欣赏欧阳师兄的盛世美颜。
顾如玖三人被抓了个现行,顿时像偷腥被逮的猫儿一样僵在原地。
韩宝儿手忙脚乱地举起水囊假装喝水,结果手抖得泼了自己满脸。水流顺着她通红的脸颊滴落,把刚换的衣襟又打湿一大片。她眼神飘忽地东张西望,就是不敢再看欧阳定羽,连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
颜瑶的反应最夸张——她正拿着铜镜整理型的手突然一抖,镜子"啪"地砸在脚背上。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喊出声,只能憋着气原地单脚跳,活像只被踩尾巴的兔子。间刚别好的孔雀翎歪到一边,随着她滑稽的动作一颤一颤。
顾如玖倒是强装镇定,可惜演技实在拙劣。她假装研究幻影草叶片上的纹路,结果把草茎都拿反了。更糟的是鼻尖上那点没擦干净的泥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跳动,活像只偷油吃的小老鼠。当欧阳定羽挑眉走近时,她手里的银针"叮"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岩缝里格外清脆。
“我们……我们在看……”韩宝儿结结巴巴地编着借口,手指无意识地把衣带系成了死结。
“蚂蚁!”颜瑶突然指着地面大叫,“刚才那只逃跑的蚂蚁!”结果低头现指的根本是块石头。
顾如玖无辜的眨眨眼,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颜昔在一旁看的好笑。殊不知你若是问这三个丫头,她们根本都不会承认的。
欧阳定羽懒散的抬了抬眉眼,懒得理这几个淘气的丫头。
颜昔倚在雷击木焦黑的树干旁,唇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新换的星袍袖口,指尖星芒流转间,故意将一缕星光折射到三个姑娘绯红的耳尖上——那点银辉此刻简直像罪证般晃眼。
欧阳定羽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长睫在眼下投下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他随手将一缕散落的丝别到耳后,露出那颗淡褐色的泪痣,这个随意的动作偏生带着浑然天成的风流韵致。
见三个丫头还杵在原地,他轻嗤一声,剑穗上的铜铃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出清越的声响,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调侃。
“走了。”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玄色衣袂在晨风中划出利落的弧度。背影挺拔如松,偏生束的银纹带末端缀着颗小小的玉铃铛——这是昨夜顾如玖偷偷系上的,此刻正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颜瑶第一个蹦起来跟上,嘴里还此地无银地嘟囔着“我们可没偷看什么!”。结果被自己匆忙中踩到的裙摆绊了个趔趄,差点扑到欧阳定羽背上。
韩宝儿低着头小跑追去,间新簪的茉莉花随着她慌乱的步伐直往下掉花瓣。顾如玖最是狡猾,假装弯腰系鞋带,实则是在捡欧阳定羽转身时从袖口落下的剑穗流苏——那上面还带着他惯用的伽楠香。
看欧阳师兄走的远了之后,韩宝儿悄悄的说道。
“欧阳师兄也太漂亮了,哪有哪个男人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我真是羡慕嫉妒恨了!”韩宝儿双手捧着脸颊,眼睛亮晶晶地冒着星星:“你们看到没?欧阳师兄挽时小指翘起的弧度——”她突然翘起自己的小拇指比划,“连指甲盖都透着股仙气!我上次用百花露泡了三天的指甲都没这么剔透!”
“还有啊,欧阳师兄扎头的样子也太标准了,感觉比我都熟练,扎的比我都好。”颜瑶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长,怎么感觉都不如颜昔师兄的动作标准好看呢。
颜瑶揪着自己刚扎好的马尾辫,酸溜溜地撇嘴:“他束带的手法绝对是练过的!那个绕腕三周半的结,我跟着雪歌师姐学了三个月都打不出那么漂亮的剑花结。”说着扯开自己的带重系,结果缠成了死疙瘩。
顾如玖正偷偷嗅着那截顺来的剑穗流苏,闻言插嘴:“而且,颜昔师兄的质好好啊,乌黑锃亮!”她捏起自己一绺在毒瘴里泡得毛躁的梢,“刚才阳光一照,简直像泼墨似的会流动!”
三个姑娘越说越激动,没现头顶树枝上蹲着只偷听的传音纸鹤——是欧阳定羽走前留下的。纸鹤歪着脑袋,把她们的虎狼之词一字不落地传给了不远处的主人。
正在前方开路的欧阳定羽突然脚步一顿,耳尖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起来。他假装咳嗽掩饰,剑鞘却“不小心”撞断了挂着纸鹤的树枝。
而跟在最后的颜昔则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下"养秘方:伽楠香+星辉淬炼"——没办法,自家妹妹羡慕的眼神太扎心了。
几个人虽然笑闹不断,但是整个回去的路途竟然意外的顺利。
“要是每次都能这么顺利就好了,我们也不会每次都这么惊心动魄的了。”颜昔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实在是每次出门都是惊心动魄的。
颜昔仰头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星袍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手腕上还未消退的噬魂蚁咬痕。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残缺的星盘,盘面上新添的裂痕恰好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是今早韩宝儿偷偷用灵药给他修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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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每次……”他话音未落,脚下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只装死的毒箭蛙,正鼓着腮帮子准备喷毒。说时迟那时快,顾如玖的银针、欧阳定羽的剑气、容澈的箫音同时袭来,那青蛙瞬间被钉成个刺猬,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化成了滩毒水。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出一阵大笑。颜瑶笑得直拍大腿:“颜昔师兄你这嘴开过光吧?”她蹦跳着躲开地上蔓延的毒液,间新换的蝴蝶簪差点飞出去。
韩宝儿从荷包里掏出最后几颗清心丹分:“好歹这次没遇到尸潮……”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众人僵硬地转头,只见一群被魔气侵蚀的六牙象正朝这边狂奔,象背上还骑着几个穿血牙团服饰的骷髅。
“跑啊!”顾如玖一把拽起还在愣的韩宝儿。欧阳定羽的剑气开路斩断巨藤,容澈的玉箫声凝成防护罩,颜昔的星力在后面炸出迷惑视线的烟花。五个人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逃命都逃出韵律感来。
当终于甩脱追兵时,颜昔瘫坐在树杈上大口喘气,星袍又被刮破三道口子。他苦笑着看向同样狼狈的同伴们:“看来……咱们注定要当传奇话本里那种……每次历险都惊天动地的主角了……”
夕阳下,五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歪歪扭扭地走向都江城。
眼看着从乌木大平原走出去了之后,已经能远远的能看见都江城高高的充满岁月的城墙。
颜昔都要热泪盈眶了,可惜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颜昔刚张开嘴,话还没出口,四道目光就如利箭般射来。
顾如玖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沾着泥灰的食指竖在他唇前,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戳个趔趄。她乱蓬蓬的髻上还插着那根充当簪的银针,针尾颤巍巍地晃着,活像根警告天线。那双杏眼瞪得滚圆,眼底写满了"你敢瞎说话试试"的威胁。
韩宝儿更是夸张,双手合十对着颜昔拼命作揖,新换的鹅黄裙摆上全是慌忙中蹭的树汁。她嘴唇飞快蠕动着做口型:”求!闭!嘴!”动作太大,间那朵半蔫的茉莉花直接掉在了颜昔鞋尖上。
欧阳定羽的剑鞘已经抵在颜昔腰后,只要他敢出声,下一秒就会被剑气封喉的架势。剑修那张俊脸上明晃晃写着"再说话就把你踹回乌木平原",连眼尾都透着杀气。
颜昔委屈巴巴地闭上嘴,做了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结果刚转身,就听身后城门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他们之前埋在沼泽的毒囊,被六牙象群踩爆了。漫天紫雾中,整座都江城的警报钟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瞪向颜昔,连他亲妹妹颜瑶都扶额摇头。可怜的颜昔只能把脸埋进破破烂烂的星袍袖子里,假装自己是个不会说话的稻草人。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韩宝儿目瞪口呆,弱弱的说道。
韩宝儿手里的水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的泥点在她裙摆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她圆圆的杏眼睁得极大,嘴唇微微颤抖着,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远处又传来第二声爆炸,冲击波震得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
颜瑶的孔雀翎"唰"地竖了起来,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城门——守军已经架起了巨型弩车,箭头上缠绕的符咒正是专门对付毒瘴的"破邪炎"。更可怕的是,城门楼上那面青铜古镜正缓缓转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跑?”颜昔刚弱弱地提议,四道死亡凝视立刻射来。他缩了缩脖子,把星袍兜帽拉起来盖住脸,活像只准备装死的鸵鸟。
欧阳定羽的剑穗突然无风自动,铜铃出急促的警报声。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六牙象群正在往都江城的方向奔袭,甚至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