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的衣襟,带着慵懒和洒脱,别样妩媚……
在李肇不解的目光之中,她冷静地将他的双手抬起来,交叉在一起,一本正经地绑在雕花床的床柱上。
李肇微微吃惊,眸底如冷电乍现一般。
“薛平安,你做什么?”
“别动!”薛绥平静得近乎无情,下手也不犹豫,手指用力杵在他的脑门上,然后低头凑近,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殿下不是难受吗?当理智不能自控的时候,便只能人为强制了。殿下放心,等冷静下来,便会好受的。”
又冷又欲。
却咫尺天涯,触碰不及。
李肇从未见过这般冷漠却媚到极至的女子,浑身好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火焰在眼底疯狂燃烧。
她却一言不地摸索着,为他倒来了一杯冷水。
又从药箱里找出一根银针,刺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入水中,凑到李肇的嘴边。
“喝了,调和阴阳。兴许能缓解公蛊的躁动……”
兴许?
上次李肇便是被她哄着中招的,自是抗拒。
尤其,他方才以为她说的“帮他”,是用他以为的那种方式。不承想这狠毒的女人,当真是不解风情,对他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李肇喘息几声,尝试解开束缚。
薛绥见他不老实,摁住他的胳膊,索性把他的腰带也抽出来,将他的两只脚一左一右的分开,以“大”字形绑在了竖柱上。
“得罪了!太子爷——”
冰冷的水,缓缓滴在他的唇边。
见他不肯张口,薛绥索性将带着血的手指探过来……
李肇眼瞳微微一收。
他的肌肤很是白皙细腻,唇型优美,是那种花瓣般的颜色,柔软温热……这般受她摆弄,领口微敞,面颊染着可疑的绯红,却是那样愤怒冰冷的眼神,薛绥看着也觉得自己作孽。
“可好受些了?”
李肇微微张着干燥的嘴,那舌不经意扫一下,血腥的滋味入口,不仅没能将冲动压下去,反倒更是火上浇油……
急促的呼吸,仿佛要将克制的杀意与欲念一并驱散。
“薛平安,孤会杀了你,信不信?”
月光照进来被薛绥的后背拦住,她也瞧不清李肇的神情,只有那闷闷的哼声,仿佛困兽低吼一般。
“这样难受吗?”薛绥斜了斜眼眸,像在研究什么要命的野兽似的,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探了探额头,又伸手去探他被捆住的腕脉,声线清冷如碎玉……
“莫急,莫急,殿下要平心静气……”
李肇气得笑了起来,眼里燃烧着滚烫的火。
“你可当真是个好人……”
他低头看了一下被捆绑的身子,一副狼狈模样,要是让来福和关涯等人看见,从此他李肇再不要走出东宫见人了。
“松开我,即刻!”
“我是为殿下着想。”薛绥很是淡然,手指在他的喉结和颈子间游走,仿佛是为了测试情丝引带来的热度,甚至捏了一下他爆红的耳垂,反复磨蹭,看他反应。
对李肇而言,这是火上浇油,万蚁噬心……
“薛平安……”
便是死,也好过受这样蚀心的折磨……
李肇咬牙切齿,挣得床栏吱呀作响,月白锦袍散乱如同揉皱的宣纸。情蛊作的眼尾潮红未退,显出一种破碎凌乱的艳色。
“薛平安……”
半掩的窗儿,带着微风,月色暧昧不明。
这时,院墙外突然火把大亮。
脚步声急促,李桓低沉的嗓音,穿透窗纱传来。
“平安,巡夜护卫说,听见你屋里有响动。可是出了什么事?”
薛绥微怔,一把拽落床帷上的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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