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这才知晓曲悠悠的身份,立刻闭上嘴巴左右张望了一下,蹲下身子伸手在聂树脸上狠狠的拍了几巴掌威胁道:“别乱说话,若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说话,定饶不了你!”
聂树垂眸,咳嗽几声,伴随着咳嗽,还吐了口鲜血。
“晦气!出去睡。”领头的男子又踹了聂树一脚,带人回到自己的床铺。
聂树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床铺,将湿漉漉的被子抱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那群男子一眼,眼底满是阴霾。
黑漆漆的夜晚,外面空无一人,聂树晾好被子,随意找了块路边的一棵大树靠着坐下,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夜空景色一片美好,而他的心底却是乌云密布。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软软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聂树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正坐在他所靠大树的树干之上。
聂树匆忙爬起来,却又因身体有伤,踉跄了几下,紧张的对着树上的小姑娘唤了一声:“师叔祖。”
曲悠悠跳下树,想看向聂树,却又发现自己身高才到他腰际,于是招手示意他蹲下道:“我记得你,你是上午那个资质差的外门弟子。”
聂树听得曲悠悠这般说,眼底暗了暗,果然,别人对他的印象,永远只有三个字:资质差。
“不过你身法倒是不错,若是炼体,说不会有一番成就。”曲悠悠又补了一句,把聂树忽悠去炼体,离女主远远的。
聂树眼神一亮,师叔祖不是看不起自己?是在指点自己?!
“师叔祖我可以炼体?”聂树颤抖着声音追问道。
曲悠悠却没有再回答,而是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聂树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聂树一愣,随即想起了刚才师叔祖的问题,聂树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今晚在这里睡觉。”
“为什么?是因为觉得月色美好?”曲悠悠天真的眨了眨眼,望着聂树道:“我也觉得今夜月色美好,所以偷溜出来看风景,没想到遇到你。”
师傅,我是你的小团子(7)
“今夜,月色确实不错。”聂树声音低得像蚊子般,他不敢对师叔祖说他被人欺负了,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告状,但是结局是那几人被小惩一番,而他被欺负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既然能相遇,你与我也有缘,我便带着你一同吧。”曲悠悠说着,去拎聂树胳膊,想将他带上树枝。
刚刚碰上聂树,就听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受伤了?”曲悠悠皱眉道。
“嗯”聂树低着头,低声应道。
曲悠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对聂树道:“受伤了也不知道说,大晚上还跑出来,若是出事怎么办!外门没有药房吗?怎么不去!”
聂树见曲悠悠关心自己,心底流淌着一丝暖意,微微摇头道:“我无事,多谢师叔祖关心。”
药房有,可是需要钱,他没有。
曲悠悠伸手握住聂树的手腕,聂树只感觉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身体,心中一惊,可见曲悠悠那般认真的模样,聂树也不敢反抗,只得任由曲悠悠探寻。
“还好,都是皮外伤。”曲悠悠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疗伤药递给聂树道:“这是我师傅给我的,我平时里爱玩,容易磕着碰着,这给你用吧。”
聂树不敢接,这精致的小瓷瓶,一看就很昂贵,而且还是泊云仙尊的东西,谁不知道泊云仙尊的峰头一颗草都价值千金,这疗伤药定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
“不用了师叔祖,我过两天就好了。”聂树拒绝道。
“这怎么行,给你你就拿着,你不要我可生气了!”曲悠悠鼓着脸道。
聂树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曲悠悠一把将瓷瓶塞进聂树怀中道:“自己上药,难不成还要我亲自给你上药?!”
“不敢不敢!”聂树惊恐万分,怎敢劳烦师叔祖动手。
打开瓷瓶,一股清香的问道扑鼻而来,让人精神都振奋了几分,白色药粉洒在淤青处,一股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虽说淤青还未完全消散,但是身上却已经是不疼了!果然是上好的疗伤药!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受伤,但是在这古剑派,弟子们应当守望相助才是。”曲悠悠站在一旁软声道,声音虽软,但每一个字都刻进了聂树心中。
“这个给你,你明日就去炼体吧,强求修炼法术也是无用,希望日后你能有所成就。”曲悠悠微笑着盯着聂树,掏出一块木牌递给聂树,木牌上赫然刻着“曲悠悠”三个字,带着她的灵力。
木牌是刚刚才刻的,牌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个字,可以让聂树顺利转院。
聂树紧紧盯着曲悠悠的小脸,郑重的接下木牌,沉声道:“多谢师叔祖!”
曲悠悠回了白帝峰,聂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感觉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前一秒还被人打,没地方睡觉,下一秒就得到了师叔祖的指点。
聂树看着木牌,手指轻轻的在那“曲悠悠”三个字上摩擦,心中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去炼体!一定要有所成就,早日转入内门。
只有转入内门,才能离她更近一步,他想告诉她,他没有让她失望!
聂树从未想过,一个六岁的孩童,竟成了自己一辈子的救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师兄们几个倒是不曾食言,隔三差五就会带好玩的东西来看她。
二师兄孟鹤也回了自己的宗堂,现在她的厨师,已经变成了尊贵无比的泊云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