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带我来看极光”
她低喃着,偏过头去,却发现本来站在身侧的人不知所踪。
心头一惊,郁落蓦地转过身——
便见年轻女人单膝跪在漫无边际的雪野里,青紫色的极光烂漫地倒映在她璀璨的眼眸中,流转过她手里那枚求婚戒指上镶嵌的绯色宝石。
心脏将胸口撞得灼热,郁落一瞬鼻尖发酸。
本以为祁颂会说些感人肺腑的话。
却见那人欲语泪先流,哽咽得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可怜巴巴又笨拙地憋出一句:“对不起,求婚词背了很多遍,但是现在紧张得全都想不起来了”
郁落微怔,继而在泪意中一时忍不住笑得颤抖。
笑完之后,她眼里的温柔沉淀,蹲下身来,倾身吻了吻祁颂微凉的唇瓣。
“虽然你这个笨蛋连要不要结婚都忘了问”
“但是,我愿意。”
她们后来不再看极光,只在那流光织成的缥缈绸缎之下,沉醉在空寂雪原之上、热烈的亲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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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婚礼的路线规划得很别致。
不同于前几年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看壮丽盛景,这次她们去县城、下乡,在斑驳的小巷里体悟人们平凡而饱满的人生。
一路走着,也将创立不久的「未分化者基金协会」进一步发展,竭力帮助那些因不能分化而被抛弃、被歧视,连教育权利都被剥夺的普通人。
旅行结束,回到b市的那天晚上,郁落忽然问祁颂:“你想要一个孩子么?”
她们一直在享受二人世界,从未考虑过让小家加入新成员。
祁颂也定期去医院注射alpha的避孕素,这样便能安心标记郁落,而不至于让郁落怀孕。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和郁落将一生只有彼此。
因此听到郁落的提问,她不由有些警觉起来:“姐姐想要孩子?”
“听起来你似乎不太想要呢。”郁落轻笑道。
默了默,祁颂闷声说:“如果没有孩子,姐姐就永远最爱我。”
“你担心爱被分走?”
郁落摸摸她的发顶,慢条斯理地柔声说:“我倒是觉得不会如此。孩子的存在,只是让我们拥有新一份可以无私付出的爱。”
“不管有没有孩子,我永远最爱你。”
听她说得坚定,祁颂眉眼的紧张渐渐散了一些。
“你听起来有点想要孩子。是旅行过程有什么感悟么?”
“嗯我们最近踏遍四处,看尽人间百态。”郁落认真地说,“遇见的所有孩子,竟都多多少少被家庭摧折。”
“或是生来就被当做养老工具,被当做操持家务或赚钱的机器,被当做获取彩礼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