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干嘛用这么心酸的眼神看着我?我在吃饭上可没亏待自己。你给我的钱,我毫不客气地用来买好吃的了。”
顿了顿,阿冉说:“另外,这其实也是我答应你送我到家的原因。”
“我需要提醒你——”阿冉的面色严肃起来,“祁颂回来的时候,不一定和离开前一样。”
“她可能认为自己真的是个贫穷落魄的倒霉蛋,忘记自己、也忘记你。”
“为了她的稳定,你得完全配合她的认知和节奏,慢慢带她走出来。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后果难以预计。”
郁落抿了下唇。
“我担心做不到。”她平静地说,“你到时候能在旁边提醒我么?”
顿了顿,她补充强调:“我需要你提醒我。”
阿冉微怔,脸上的严肃骤散,化作一种酸涩的默然。
她知道郁落不是在请求。
——是在悲切地挽留。
晚上在江边的对话后,阿冉的离去已经成为了她们之间的心照不宣。
“我”阿冉不忍郁落眼中开始摇曳的泪光,喉咙发涩,“我不确定。”
“或许有一点可能性吧”
她也不想离去,至少,至少应该等到见证郁落和祁颂最终找到彼此。
郁落静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有可能性。”她语调平静地重复着,嗓音却无法掩住颤意,“有可能性就好。”
在第一滴泪掉下来前,她转过身,“我先回去了。”
“好。”阿冉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我送你吧。”
郁落抬手抹了下眼泪,努力平复了一下喉头的哽咽,才故作轻松地笑道:“你送完我,我又送你,玩过家家呢?”
阿冉摸了摸耳朵。
她也笑起来。其实,郁落真的认真又耐心地陪她玩过过家家。
郁落真好。
许是今晚郁落对她太好,阿冉忍不住贪心:“后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再陪我吃一顿饭么?”
郁落停顿了两秒:“我可以陪你玩一整天。”
阿冉喜笑颜开:“好,你带上桃桃一起吧。”
“为什么?”郁落说,“我打算单独陪你。”
阿冉默了默,小心翼翼地说:“这样可以么?”
“嗯。”郁落声音含了调侃的语气,“你不是不喜欢她么?生日就不带她了。”
阿冉眼睛瞪大,有些着急地说:“我,我没有的,才不至于和小屁孩儿计较。”
“可是你从不愿意和她见面,也不愿意告诉我她的生日。”郁落慢悠悠地说。
她的下一句话震得阿冉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像小孩之间对家长的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我才没有!”阿冉的嘴比祁颂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