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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人仰馬翻(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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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林業局的追加款這件事上阻止易聯梁往深處挖是不明智的,更何況也不能挫傷易聯梁的積極性。

有些素材如果要用,那就一定選擇好在什麼時間段去用和什麼場合去用,那樣才能揮素材的最大價值。

所謂堵不如疏,不讓易聯梁做點什麼,他可能會將那些掌握的資料公佈於眾,這樣牽連的就不光是楊躍民和夏言冰以及城建局長史鐵生這些人了,絕對會將蔣道遊給牽扯進去。

蔣道遊不是好打擊的,而且,這個時候蔣道遊也不能出事。

法不責眾,衝擊面太廣了的話,反而起不到好的效果了。

林業局追加款的事情蔣道遊給自己打過招呼,這件事如果易聯梁眼下鬧的沸沸揚揚,就會讓蔣道遊心生警惕,事情的結果可能會是有一些人被推出去做擋箭牌,而蔣道遊自己卻毫無損,這樣還會讓蔣道遊認為馮喆和他在唱對臺戲,那麼,蔣道遊接下來會和馮喆直接的形同水火。

這一點馮喆相信蔣道遊絕對做得出,但如此的話,在目前的形勢下,顯然是不妥當的,對馮喆是不利的。

如果矛頭只是對準了楊躍民、將楊躍民拿下呢?

好處一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楊躍民自然是蔣道遊的人了,這樣即對易聯梁有了一個交待,也能讓追加款的事情暫時的就此揭過。

好處二縣府這邊今後給自己添堵的阻力恐怕會小一些。

其三不管縣裡還是其他什麼區域是誰在給自己暗中下絆子,這下也讓他們稍微的消停一下,讓他們知道,老虎是要吃人的,什麼時候吃,吃多少,那取決於老虎的心情和願不願意張口。

因此,讓楊躍民倒黴的理由絕對不能是因為林業局追加款這件事,需要找一個看似和蔣道遊沒有直接聯絡的事去扳倒楊躍民。

別的事項,能有什麼呢?……

又開了一個冗長卻必不可少的會,出了會議室天色已晚,到了飯店,王生安已經等了馮喆好一會了。

此一時彼一時,曾經王生安是很想離開工業局到五里屯當書記的,但如今時過境遷,棉紡廠的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決,一切都有序的步入正軌,縣城裡的規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機會坐著就能等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相對而言去五里屯就沒有呆在縣裡好了。兆豐都是山區,五里屯這個鄉下基層又有什麼好去的?

人心各不同,而且是會變的。

這一段,王生安和馮喆接觸的機會多了起來,綜合比較之下,王生安捫心自問,覺得“小馮縣長”比蔣一號要好打攪的多,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蔣書記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那就是馮喆年輕。

年輕,就是資本,年輕,等的起,熬得起。

世界遲早是屬於年輕人的。

和王生安田永璽幾個吃完了飯,酒飽飯足,古方謹和司機將馮喆快送到地方的時候,馮喆讓車停在路邊,說自己想走著回去,消消食。

古方謹和司機離開了,馮喆往前走了幾步,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周健雄從車上下來,馮喆就上了駕駛座,然後一溜煙的將車開著走了。

……

翁同書坐在沙河河灘邊上吹風已經有一會了。

天慢慢熱了起來,睡覺的平房裡比上課的教室溫度還要高,房頂掛著的電扇一直轉著,但沒什麼作用,反而讓人心更煩躁,晚上十一點前怎麼都睡不著,門口納著涼一會就聞到了飄過來的雞糞氣,鄰居的教師們也口口聲聲的說著日子過不成了之類讓人提不起精神還沮喪的話,還不如一個人跑遠點落得耳根爽快。

這天底下要找一個讓自己清靜的地方都這麼難。

沙河的水無聲無息的流淌著,翁同書的思緒隨著緩緩的水波一同微微的盪漾著,他悲哀的覺自己越來越不懂得如何生活了,甚至越來越不懂得怎麼做人了。

以前只當教師還好,無非給學生上課、下課,放了學回去吃飯睡覺,多麼的簡單!遇到不想過問的事情就扭頭而走,這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教自己的書,夾著尾巴做人也好,躲進小屋成一統也罷,過的簡單還充實,這下可不對勁了,那兒都不對勁了,自從當了這個臭屁的校長,整個現自己以前的人生觀就是錯的(或者現在是錯的?)。

校長也算是個官吧?自己這就叫涉足官場了?這裡面似乎有規則,但似乎卻最不講規則,有些人深諳其道,可以指鹿為馬,把白的說成黑的,有些人瀟灑恣意,可以翻手為雲,也可覆手為雨,有文化算什麼,肚子裡有知識算什麼?知識不頂一點點小權利,簡直就是狗屎做的鞭字了,文(聞)不能文(聞),武(舞)不能武(舞)——面對著雞場來人的雞糞叉子,講道理有用嗎?幾句講理辯解的之乎者也不如一句純粹直接的國罵來的解氣!那天鎮上的秦書記一句話就讓雞場的人偃旗息鼓抱頭鼠竄,自己這個校長行嗎?

……

翁同書不情不願的現,官場這個圈子裡其實文化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只能起到一個包裝的作用,就是一個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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