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殷祇番外 (第1/3頁)
殷祇在他皇后生辰的這日率領大軍一路直搗宋國皇都, 皇城內百姓與權貴哭天搶地四散開來, 街上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他被鮮血滌洗的鎧甲閃著寒光, 殷祇熟視無睹縱馬過去,引身後隨他遠征宋國的將士衝入宋國皇宮。
皇宮如今已是人走茶涼, 他不動聲色注視眼前頹敗之景, 提劍一腳踹開關得嚴嚴實實的正殿。
殷祇握住劍柄處懸著的吊墜, 涼涼的觸感叫他渾身熱血沸騰。
殿內濃煙四起,他渾不在意劃開被火焰灼得襤褸的帷幔, 抬步走上丹陛。
九龍椅被烤得滾燙,宋帝歪在寶座裡雙眼激凸,頸上還纏著未解下的白綾。
殷祇長眸一掃,劍尖挽出個漂亮劍花,伸手往九龍椅後就是一勾。
女子的衣襟被他戳出個洞, 她護著胸傲然不屈朝他威嚇:“暴君!你這個暴君!給本宮滾開!”
她面容豔麗無比, 眉眼神態像極了一個人。
他偏頭看著,眼神示意:“暴君?你敢喚孤暴君?”
她對著殷祇足邊啐了一口:“你們這些髒臭的男人生性就是這樣醜陋!褻玩女子肆意殺戮,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本宮就算被你佔了身子也不枉今日勒死宋帝這個混蛋!”
他放下手裡寶劍半蹲下來, 似自嘲道:“佔了你身子?孤還不至於那樣飢不擇食。”
她噎了噎,鬆開揪住衣襟的素手, 衣襟微散,恰好露出她鎖骨上的一枚硃砂痣。
殷祇目光幽深, 他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姑娘是……?”
女子警惕瞪他一眼:“你想做什麼”
他收回目光,握著劍轉身意欲離開:“沒什麼。”
“等等!”她叫住他,指著他劍穗上兩枚玉石疑惑問, “這是棋子?”
殷祇偏頭瞧了被他死死握在手心裡的物事,仰頭看著被火燒焦的懸樑,口舌發乾轉身離去:“嗯。”
宋君被寵妃活活勒死,也免了殷祇費力親自結果他性命。宋國大小官員全部奉上官印,向他低下了往昔自視甚高的頭顱。
殷祇這一次沒有猶豫,他下令屠殺宋國皇室所有的皇子公主。
他們衣衫不整被拖出來,其中罵他“暴君”、“不得好死”、“會遭報應”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從二十五歲等到三十五歲,手上沾染的人命無數,終於在今日得以統一天下,又豈會被他們這點詛咒嚇住。
數月後,他整肅宋國朝野,將所有的官員換成親信便準備班師回朝。
京都軍統領猶猶豫豫摸到他宿下的宮殿啟奏:“微臣在清理宋帝后宮時意外遇見一位女子……她的容貌頗像……”
殷祇指腹撫摸著劍穗上被他摩挲了無數遍的棋子,想著她此刻大約還在梧桐殿等他凱旋而歸,懨懨撐住額頭:“再像也不是孤的嫣嫣,你若喜歡她便賞你了。”
“娘娘她薨了十年,陛下何故如此執念?”
殷祇忽然驚醒,掌心她親手雕刻的棋子一瞬間似乎失去了往日溫潤光澤。
他的嫣嫣,在他封她為後的第二個月便病逝在梧桐殿的綠萼下。
她眉眼被病魔抽去了生氣,嘴角掛著笑窩在他懷裡:“阿祇我這麼刁蠻這麼任性,還處處與你作對……你究竟是何時愛慕上我的?”
他吻著她鬢角,張開肩上大氅將她裹在懷裡:“嫣嫣不妨猜一猜。”
她眼皮只能闔著,忽然道:“你信不信一見鍾情?”
他深深抱住她:“信,我信。”
她嘴裡唸叨著他聽不清的話,臉頰漸漸卻冷下去。
她出殯那日,太后和她的侍女靈未提步跑上來,舉起手裡的東西對他歇斯底里叫喊:“娘娘、娘娘是被陛下咒死的!”
她手裡的龍鳳燭只剩下半截,燭淚糊了蠟燭滿身,他才後知後覺回憶起當初大婚之夜對她說的那番誅心的話。
“我們兩看相厭,你是因為不願被太后許給配不上你的大臣公子才鬆口願意嫁的孤,孤也不是因為歡喜你的性子容貌而封你為皇貴妃,不必假惺惺談什麼白頭偕老的空話。”
他最初不留情面的一句話如今竟一語成讖。
他幼年作為太后養子自小與陸嫣然長在一起,她跋扈蠻橫,因此他對陸嫣然沒有半點好感甚至說是厭惡也不為過。
他若喜歡什麼,她便會不顧一切毀掉什麼。
他仍記得父皇賞賜他一方極難得的硯臺,然而當夜就由她親手打碎。
久而久之,她看他不順眼,他也對她煩不勝煩。
聶塵以死相逼強迫他接手據說是三國第一美人的紀語凝,恰逢太后催促他封陸嫣然為後,殷祇不喜刁蠻的陸嫣然於是迎紀語凝回宮堵了太后的口。
他想,兩個女人一臺戲,這兩個人天天爭寵鬥法鬧個沒完也讓他落了個清閒。
大婚之夜他本欲去辛楣殿瞧瞧安城公主是個什麼女子,太后卻一哭二鬧三上吊逼他去陸嫣然的寢殿。
左右看會她也不礙事,殷祇喝了點花裡濃趁著酒勁去了梧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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