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调调,狗都闻到酸臭味儿了!
俞圣卿神圣的形象一瞬间在梅鸿飞心里,塌的跟村口那截路似得。
现在放心了,还真是梅一诺家的狗。瞧瞧一见到主人,完全是另一副嘴脸。
他别过眼,直接转身走了。
“谢了!”
梅一诺一把将人高马大的俞圣卿扯进屋里,冲远去的梅鸿飞喊道。
俞圣卿任由她拽着。
“陈森快进来。”
大门隔绝了风雪,暖意再次缓慢侵入,梅一诺这才后知后觉还拽着俞圣卿。她刚一松手,手腕就被俞圣卿反握住了。
“家里没有备用电机?”
“有,用处不大,没开。”梅一诺主要还是不想太招眼,关键,她明智的学习了北方土炕,家里取暖足够了。
“饿不饿?先到火笼边喝点儿热的。”
被人拉着手,她被动带着两人往火笼屋里走。
陈森眼观鼻鼻观心,脚尖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个坑来——卿哥方才那声带着酸气的“回家”,听得人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
“先生?”
徐阿姨听到说话声,掀帘出来,一见来人是俞圣卿,悬着的心彻底落地,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然孤儿寡母的,总招人惦记。
“徐阿姨,身子好些了?”俞圣卿转过身时,神色温和,“我们带了药。”
“早好了!”徐阿姨笑得开怀,“一点小风寒,吃了药就没事。这么晚赶路,定是饿坏了,你们说话,我去煮点热乎的。”
“劳烦您了。”俞圣卿微微颔。
几人在炉子前坐下,梅一诺刚拎起茶壶,陈森已经麻溜地往炉膛添了把柴。
火星子噼啪跳着舔舐着炉壁,身上沾染的寒气渐渐被暖意驱散。
俞圣卿接过茶盏,摘掉皮手套的手,自然而然地又攥住了梅一诺的手腕。
“坐下说会儿话,不渴。”他声音放得极柔,尾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暖意。
“……”陈森看着已经被自己喝的快见底的杯子,人是领导,人随时有水喝。
男人掌心的冰凉透过衣料渗进来,冻得梅一诺指尖麻。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抬头瞪他时眼尾还挂着刚睡醒的濡湿,像只炸毛的小兽,偏偏睫毛上沾着的刚化冻的雪沫,平添几分惹人怜的软。
俞圣卿喉结狠狠滚了滚,指腹在她腕骨处轻轻摩挲两下,终究还是松了手。掌心里残留的纤细触感,却像生了根似的,挠得他心头痒。
“孩子都睡了?”他端起茶盏抿了口,目光却黏在她冻得微微红的耳垂上。
“白天疯玩了一天,早就睡了。”梅一诺往炉边凑了凑,指尖烤得暖,方才被他攥过的地方却还留着冰凉的印记。
“回来住……还习惯?”
俞圣卿放下茶盏,他想问的其实有太多——夜里冷不冷?炕够不够暖?有没有人欺负她?可话到嘴边,只剩这一句干巴巴的问询,千言万语全堵在喉头,化作眼底翻涌又强压下去的温柔。
陈森眼角余光瞥见卿哥望着嫂子的眼神,心里啧啧啧!
卿哥这是要屠杀单身狗啊!
他忙不迭起身:“徐阿姨!我来帮忙烧火!”
话音未落,人已经蹿进了厨房,顺便还体贴地带上了门帘。
炉火烧得正旺,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