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中人众说纷纭。
“他们醒着怎么没求救?”
李大脑袋拎起一人断掉的左手,摇头,“喊不出来。”
一群人也不知道这酒蒙子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就在旁边起哄。
梅鸿飞却诡异的保持着沉默。
‘喊不出来’真的太能撕扯他的记忆了。
想当年,他断着腿,身上扎着针,瘫在床上,也是动弹不得,更是疼的整夜整夜喊不出来,土墙上都留下了他挠墙的指痕印。
尽管没有证据,梅鸿飞几乎已经肯定就是她。
知道她狠,但没想到,她狠起来,真敢沙人?!!
“怎么了?要是累了就歇一晚上,今晚让小辉去。”
薛红担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梅鸿飞从愣怔中回神,夹起碗里的饭粒,完全食不下咽。
那四个人的尸体,还是要尽早处理。
万一极寒马上结束,警察来了呢?
向老二的提议就很好,扔天坑。
“没事,你……”
“哥,你什么时候去镇上买米?”
梅菲尔同样难以下咽,只吃了两口就剩了大半碗,很是不满的打断梅鸿飞。
“再买点儿虾,天天吃这些,阿润都瘦了。”
梅鸿飞简直要气笑了,还买虾?大小姐怕是还没搞清楚外面现在什么状况。
“我最近没空去镇上,要吃虾回你家吃去,家里就这些,爱吃吃。”
明天他得去帮忙处理尸体,一般上了六具尸体,就要集体处理一天。
一提让她回家,梅菲尔总算消停了点儿,下午梅二婶已经跟她说了现在离开梅家的利害关系。
镇上的家里,冰箱里的存货一般不会过两天的量,没气没电,别说吃饭,他们连喝口热水都难。
楼里像他们一样往老家跑的人比比皆是,姥姥家回不去,两个舅妈不欢迎他们。
在梅鸿飞这儿碰了钉子,饭后梅菲尔缠上了梅庆年。
“大伯,润哥可是头回来咱们家做客,让他吃了两顿玉米饭已经够失礼的了。您就疼疼我,帮我挣回点面子,去一诺家借袋米呗?不用您还,等回了城里,我双倍赔给她!”
厨房里的薛红听得真切,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梅鸿飞一把,“你也不去拦着点。”
她眼尖地瞅见老公公的眉头已经松动,再让梅菲尔缠下去准要坏事。
梅鸿飞完全不为所动,梅菲尔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就是欠教训,让煞神……
不行,他虽然厌恶梅菲尔,到底小时候被二叔护过,还是不忍心看他中年丧女。
对自己,那煞神都差一丢丢下死手,梅菲尔敢惦记她的东西,这疯丫头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不行!
他进到火笼屋,“这几天在村里抢劫的四个人死了,明天我去村里帮忙。”
村里最近连连遭抢,梅庆年倒不担心自己家,毕竟四个大男人呢。
他担心梅一诺,都结婚了,也不晓得女婿在忙什么,都这么些天了,还不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