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花及人,景安伸手折了一枝。
“不管怎样,它能活下来就了不起。阿荠,你还记得那些有关太后和叶亭贞的传闻么?”
沈荠颔首,福至心灵,“所以你是怀疑……”
“若是这样,那我便从陛下这边入手,若是能查到叶亭贞与其的关系更好,若是查不到也不算一无所获。”
沈荠思虑了一番,觉得他说的办法在当下的确是可行的,眼下是该主动往前走一步了。
不知不觉中,她想起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但此时并不是好时机,如果靳奕寻不到景安,怕是会起疑心。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会出现在此?”
沈荠有些迟疑,她本觉得哪里不对劲,经景安这么一问她才觉得不对劲过了头。
声音不觉压低了些,“是一个小叫花过来递来的信,说是你授意的,难道不是你派人送过来的?”
景安否认,面色端凝。
“咔哒”一声,在手上的枝条被折成了两段。
“阿荠,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筹划,此事怕有蹊跷,我待会寻个马车你先回连云坊,千万不要让宫里的人看到,否则怕有大麻烦。我在这里静观其变,待回家细说。”
沈荠颔首,她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好多留,婉拒景安要出去寻马车的意图。
“你只不过刚入宫,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还以为你以权谋私,恰巧先前我给宫里送过两回衣裳,知道哪里有小路,我脚程快,旁人看不出的。”
景安一时僵住,心里却觉沈荠若扯起谎真是信手拈来。
他自然知道沈荠是对皇宫的构造比较熟悉,否则也不能直接找来御花园。
但一个人难免还是让人不放心,正当犹豫之际沈荠直接往前迈了一步,走出了假山的包围,头顶上是一方湛蓝的天。
“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正当马车缓缓往小巷驶去时,车厢忽然颠簸了一下,将正在闭目养神的沈荠惊醒。
原来是前方不远的鼎云居出岔子了,人都堆在一起,马车去不了连云坊门口。
沈荠没有多言,多掏了些银子给那个车夫。
车夫连连道谢。
“哎呦,沈掌柜你可算来了,我们掌柜的到处找你呢!”
沈荠不明所以,被小厮模样的人拉到鼎云居门口,待看到柳掌柜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乌压压一圈人,除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更多的还是来来往往的顾客。
不乏身份贵重之人。
“你可来了,等着瞧好戏罢。”
柳掌柜隐在人群中,给沈荠空了个位置,边转过身子边道:
“林府来人了,先前定做的衣裳出了事,原来是鼎云居的掌柜借着你的名头卖了个仿制版,还好此事水落石出,名声算是丢了,现在林府那边咽不下这口气正在发作呢。”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那姓郑的掌柜就被几个蒙面的打手一脚给踢了出来,用力过猛,在地上滚了一圈,险着砸到沈荠的脚。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掌柜捂住胸口颤颤巍巍站起来,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身子一僵,又是尴尬又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