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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熱鬧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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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悶熱,不過這並沒有影響路上人來人往,尤其是城外十里亭,數十人相聚,十里亭百年大樹投下的蔭涼都不能罩住他們。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相貌堂堂有其貌不揚,有人穿著華麗有人穿著儉樸,但言談舉止皆不俗。

這場面引來路過的人好奇。

“這些士子們又要比試了嗎?”路人問。

自從去年那場士族寒門士子比試後,京城湧來很多士子,想要出頭的寒門,想要維護聲譽計程車族,不斷的舉辦著大大小小的座談論道,尤其是今年春齊郡由三皇子親自主持,舉辦了第一場以策取士,有三位寒門學子從數千人中脫穎而出,簪花披紅騎馬入京城,被皇帝接見,賜了御酒親賜了官職,天下計程車子們都像瘋了一樣——

“非也。”路邊除了行路的人,還有看熱鬧的閒人,京城的閒人們看士子們座談論道多了,說話也變得文縐縐,“這是在送行呢。”

什麼人能被這麼多讀書人送行?路人更驚訝了。

閒人們指著那群人中“看,就是那位三位齊郡新科進士。”

一聽新科進士,路人們都忍不住你擠我我擠你去看,聽說這三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跨馬遊街的時候,被民眾爭搶摸衣衫,還有人試圖扯走他們的衣袍,希望自己以及自己的孩子也能提名高中,飛黃騰達,一躍龍門。

看著路邊聚攏的人越來越多,潘榮招呼還在說笑的諸人“好了好了,快啟程吧,否則傳開了,三位仁兄可就走不脫了。”

說笑計程車子們這才現四周的狀況,立刻想到了當初跨馬遊街的場面,都紛紛對正中的三人笑著催促“你們快些上馬”“當初跨馬遊街的時候,有禁衛軍開路守護才免得你們被人搶了去”“今日可沒有皇帝的禁衛,我們這些人護不住你們”

那三位齊郡進士也知道輕重,雖然路人不會真的傷害他們,但引起麻煩耽擱行路就不好了,於是拱手作別上馬,在書童隨從下疾馳而去。

目送三人馬蹄得意輕快而去,再看四周路人的議論紛紛,潘榮帶著幾分豔羨“我輩當如此啊。”

四周的人頓時都笑了“潘兄,這話我們說的,你可說不得。”

當初京城摘星樓邀月樓士子比試,潘榮拔得頭籌,也被皇帝接見,雖然沒有跨馬遊街,雖然不是在皇宮大殿,但也算是名揚天下了。

如今潘榮也已經被賜了官職,成了吏部一名六品官,比起這三個依舊要回齊郡為官的進士來說,前程更好呢。

潘榮自然也知道,但——

“到底是遺憾,沒能親自參加一次以策取士。”他目送遠去的三人,“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他們才是真正的天下門生。”

諸人明白他的想法,頗有感觸的點頭,是啊,摘星樓邀月樓士子比試,本是有陳丹朱的荒唐事引的,怎麼也不能跟朝廷主持的以策取士相比。

“不過,諸位。”潘榮撫掌喊道,“摘星樓比試起自荒唐,但以策取士是由它開始,我雖然沒有親自參加的機會了,我的兒子孫子們還有機會。”

是啊,齊郡以策取士成功,整個大夏都要推行了,一年兩年三年,數十年,自此後成規矩,他們自己,他們的子孫後輩,就不用擔心家門家世所限,只要讀書,哪怕一代落魄了,後代依舊有機會翻身。

想到這裡,雖然已經激動過很多次了,但還是忍不住激動,唉,這種事,這種改變了天下無數人命運的事,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讓人激動,哪怕後世的人只要想到,也會為最初這時而激動而感激。

這真是功在千秋萬代的壯舉啊,在場計程車子們紛紛高呼,又呼朋喚友“走走,今日當不醉不歸”。

看著大家意氣風,潘榮收起了羨慕激動,面色平靜的點點頭,輕嘆“是啊,這真是千秋萬代的大功啊。”

摘星樓最高最大的宴席廳,酒菜如流水般送上,掌櫃的親自來招待這坐滿廳堂計程車子們,現在摘星樓還有論詩文免費用,但那多數是新來的外地士子作為在京城打響聲名的辦法,以及偶爾有些寒酸的學子來解解饞——不過這種情況已經很少了,能有這種才學計程車子,都有人扶助,大富大貴不敢說,衣食足夠無憂。

現在已經不是庶族士子找機會投靠士族以求前程了,而是士族願意扶助結交,以圖共謀前程。

潘榮這種已經有了官職的更是今非昔比,在京城有了宅院,將父母接來共住,摘星樓一場幾十人的流水宴也請的起。

美酒佳餚,琴師歌娘叮叮咚咚,另有誦讀美文詩詞,從高樓上飛落在街道上,引得街道上的人紛紛抬頭看——

“好像是個很大的文會啊。”

“不知有什麼好詩詞做出來。”

於是有些人便乾脆也走進摘星樓,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等著拿到最新的詩詞。

看著不斷增加的客人,站在三樓上的掌櫃笑的合不攏嘴,吩咐店夥計“給潘公子再免費送兩壇酒。”

有了酒水宴席就更熱鬧了,忽的街上的嘈雜衝上來,坐在窗邊的幾人探身去看,見是一隊信兵急報經過,口中大聲宣揚著什麼,後邊還跟著幾個官員,避讓在街邊的人們指指點點大聲的議論——

神情看起來都很高興,應該不是壞事。

“公子們公子們!”兩個店夥計又捧著兩壇酒進來,“這是我們掌櫃的相贈。”

雖然喝的醉眼朦朧,但幾個士子還是很清醒,問“剛才不是送過了?你們是不是送錯了,小心被掌櫃的罰你們錢。”

兩個店夥計嘻嘻笑“適才是掌櫃的送潘公子的,這次是掌櫃的請大家同喜。”

同喜?士子們來興致了問“你們酒樓有什麼喜事?”

“也不是我們酒樓的喜事,但跟我們酒樓有關,畢竟張公子也是從我們摘星樓出去的,還有,跟潘公子你們也有關。”店夥計嘻嘻哈哈的說。

士子們都更糊塗了,什麼張公子,什麼跟酒樓跟他們都有關?

“公子們,是張遙啊,那個張遙,新修汴渠水門,化解了十幾年的洪水,魏郡十縣免除了水患,喜訊剛剛向皇宮報去了——”

.......

.......

宴席還在繼續,但坐在其間計程車子們已經無心談詩論道,各自在低聲的交談,直到門再次被拉開,幾個士子跑進來。

“問清了問清了”他們亂亂說道,“是那個張遙,他的汴渠治理成功了。”

那個張遙啊,在座計程車子們有些感嘆,那個張遙他們不陌生,當初士族庶族士子比試,還是因為這個張遙而起的——陳丹朱為其一怒砸了國子監。

當然,最後成名是潘榮等幾人,張遙在儒學上沒有過人之處,所以大家對他又很陌生。

不過他儒學雖然平平,但在治水上頗有本事,當初摘星樓士子們寫儒學文章,張遙寫不出來便寫了一篇又一篇治水論,也被收集在摘星樓士子文冊中,文冊廣為流傳,被大司農幾個官員看到,報到皇帝面前,皇帝便讓張遙去魏郡治水,許諾如果治水成功便也賜官。

現在,真的成功了。

士子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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