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更衣之后,楚卿没让立刻摆晚膳,而是道:“传疾风过来见本宫。”
很快疾风就进来了,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太子妃。”
楚卿看他一眼,就知晓对方有重要的事情单独禀报。
她摒退了众仆从,单刀直入地问道:“可是太子有事?”
疾风略微踌躇,低声道:“太子妃英明,的确是太子的事情。太子爷他……不肯让属下帮他的背部涂抹舒痕膏,甚至就连手背上的药膏都不肯再敷了。”
楚卿微张眼睫,没料到纳兰旭如此任性——他这是在跟谁较劲啊!
自打两人在汝州的营帐里有了肌肤之亲,几乎夜夜厮守缠绵。每晚都是她亲手为他涂擦舒痕膏来祛除他脊背上的疤痕。
储君的身上是不能留有疤痕的,哪怕伤在脊背也不行。
日后若是有侍寝的妃嫔看到了,他该如何解释?
楚卿自制了祛疤的良药,每晚亲手给他涂抹,再用特殊的手法细细按摩。
回到京城后,纳兰旭每晚歇在荣华殿。她仍然坚持给他涂擦药膏再按摩吸收。如此日复一日坚持下来,他脊背上的疤痕慢慢淡了下去。
她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涂药按摩,大约半年的时间就能让他的脊背光滑如故,看不出任何刀伤痕迹了。
可是没料到纳兰旭突然拒绝涂药,甚至连手背的烫伤也不肯敷药,这分明在闹脾气。
楚卿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
纳兰旭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没经受过挫折,因此行事太过任性妄为。
她就知道他突然不来荣华殿肯定有缘由,却没料到他是逼她主动去找他?
一时间,她有些啼笑皆非。
楚卿沉吟良久,才道:“你先回去,劝他用些晚膳,就说我亥时之前去长安殿。”
疾风有些不明白:“太子妃为何此时不去陪太子爷用晚膳?”
楚卿眨了眨眸子,道:“本宫身子略有不适,不方便伺候殿下盛汤布菜。”
希望疾风能帮她把这句话带到,让纳兰旭有个思想准备——她不适合侍寝!
楚卿胃口不好,只捡清淡易克化的食物吃了一些。
略歇了歇,还没等亥时,就见疾风去而复返。“太子爷吩咐属下亲自护送太子妃前去长安殿。”
楚卿原本还想再偷一会儿懒,闻言只得起身。“那就动身吧。”
她乘坐辇轿去了长安殿,怀恩迎了出来见礼。
“太子爷早在寝殿内候着太子妃娘娘了。”怀恩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引领着楚卿往里面走。
楚卿一边走,一边问:“殿下晚膳胃口如何,手背上的烫伤可又严重了?”
怀恩答道:“唉,太子妃娘娘有所不知,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时时走神。晚膳没吃多少,手背的烫伤亦不肯用药……太子爷离了太子妃娘娘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