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一直在强打精神,闻言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说:“航空临时管制,可能只赶得上晚上的party了。”
“那你岂不是没有伴娘了?”罗稚放下手上拎着的包,一抬头迎上镜子里盛怀宁阴森森的眼神。
“不然你来顶上?”盛怀宁坏笑着。
罗稚觉得这话有些骇人听闻,用食指指向自己,“我?你说我?感谢抬爱,我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时间在说说笑笑中,过得格外快。
盛怀宁再抬眼,已过了六点,往日圈子里稍稍交好的姐妹陆陆续续到齐,将盛怀宁团团围住,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全都两眼放光。
“这个凤冠也太好看了吧。”
“有…有点眼熟,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拍卖会?博物馆?”
“救了个大命,是贺先生准备的?”
盛怀宁这会儿已经换上了嫁衣,蓝金鱼尾的款式,配色大胆,极具浓郁的南洋风,从胸口到裙摆手工缝制的彩凤和祥云,用精美珠钻勾勒,与外搭的拖尾长褂相得益彰,都同样贵气满满,妥妥的人间富贵花。
或是因为浑身上下繁琐复杂的穿着与配饰,她一改平时活泼好动的性情,举手投足间都变得端庄起来。
她眨眨眼睛,长睫上点饰的细闪,使得她瞬间灵动了起来,许久才勾着唇,笑道:“是我爹地妈咪准备的,他们…”
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靠右手边的一位千金大小姐觉得她古怪,忙抢话道:“什么?快说。”
盛怀宁双颊绯红,是在旁一直负责整理的小祺,兴冲冲地替她说了出来,言简意赅,总结得很到位,“宁姐的妈咪在跟贺先生较劲,因为贺先生给宁姐准备了一顶珍珠王冠,特别华丽。”
“快拿出来看看啊。”
“别藏着了,小气鬼。”
…
耳边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盛怀宁抬了抬手臂,压耳根的时候,腕上戴着的鸳鸯囍字金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视线往旁侧挪动,候在一边的秋姨接收到她的示意,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方桌上的丝绒盒。
倏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处。
华丽璀璨的王冠,最中间镶嵌的那颗心形钻石,重达十克拉,周围环绕点缀的巴西钻石,足有四百多颗,而最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那一颗接一颗的野生珍珠,在这一刻宛如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独特迷人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绝了。”
“跟之前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的那顶好像,但看着好像要更精致一些。”
…
盛怀宁窃喜,昨夜贺尘晔托人送来时,她足足看了快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