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好的。
就算齐睿下旨不刑罚,那天牢也不是人住的地方,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不给他沐浴换衣,定是心中极为不舒服的。
还有伤势,也不知痊愈了没。
更是不知道,能不能吃饱。
这几日孕吐得厉害,听人传话说,她吃什么吐什么,到后来,几乎是闻到油腥味就开始反胃干呕。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迅消瘦着。
齐睿很是担心,命御膳房换着花样给她做不带油腥又能可口的膳食,就为了能让她吃进去一些。
得知害喜的孕妇都喜爱酸酸的梅子,他命搜罗来许多不同品种酸酸脆脆有利压制孕吐的梅子。可是她还是在消瘦着。
她也不快乐,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经常是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不动不说话。还是木悠然强制拉着她起来散步,说为了孩子健康必须运动运动,才肯移步。
齐睿在姜琳琅面前蹲下,仰头痴痴地望着她的脸,目光里满是心疼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无奈。
“琳琅,你说说话,笑一下,好不好?”
姜琳琅还是不动,面上毫无波澜,好似聋了般,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看,斗斗和皮皮陪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在这,我就出去。但你别这么坐着不说话好不好?”
他一个帝王,却蹲在一介女子面前,用卑微乞怜的姿态,语气恳求地哄着她。
疲惫,打气
姜琳琅双眸缓缓眨了一下,仍旧没有看向齐睿,只是哑着声儿开口,“你累吗?”
你累吗?
齐睿一时不解,滞了一瞬,而姜琳琅望着窗外春去夏来的景色,眼里或明或暗,“我在想,被爱的人都如此疲惫不堪,偏执地去爱的那个人,该有多累?齐睿,你累吗?”
这么强求着一个得不到的结果,勉强着所有人,难道不累吗?
这个问题,叫齐睿一时语塞,被爱的人都疲惫不堪,他的爱,在她这里是负担是毒药
而他,却一厢情愿,誓死不肯放手。
“累。”他声音微哽涩,但语气却带着坚定,眼眸直直地锁定姜琳琅的面容,“但比起看不到你,累又如何?”
只要她在他身边,不管等多久,不管付出多少,他都愿意。他相信,迟早有一日,她会被他感动。
话音落,便见姜琳琅无声摇头苦涩一笑。
“执念。”
到底还是执念。真心喜欢和爱一个人,怎么会这般累人累己?说到底,还是因为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
齐睿痴痴地望着面容冷淡平静的女子,心中忽而想到,她眼里有山水有花草有天空有美景,唯独,没有他。
“我还有些事,明日再来看你。”他起身,几乎是挤出一个很假的笑容,强自冷静淡然地说着,而后也不带走斗斗,转身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