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跟前最红的侍从,轻衣对着阿全本能地带了几分疏离的尊重,却没有谄媚。
真是个无趣的宫女。阿全听了这声死板的回答,不禁砸了砸嘴,视线看向轻衣的膝上,眼尖地看到一点深色的印记。
血?
他微诧异,但是轻衣站姿笔直端正,就如同教她们规矩的嬷嬷教出来的那般,一点差错都挑不出来。
阿全叫了一声,指着她的膝盖,“你不知道疼啊?膝盖磕破了还站着?”
他是跟着齐睿从皇宫出去,又从王府进宫的侍从,打小跟着脾气温和,平易近人的齐睿,便没有那么多的框框架架拘着。平时也是嘴贫爱耍小聪明
按理说,郡主比他家皇上还要好伺候,这个宫女却这般死板,恪守规矩,一丝不苟,谨小慎微。
阿全的叫声,叫轻衣微颦了下眉头,却不是因为知道疼,而是担心他的声响惊动里头的主子。
只是,还不待她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轻衣,回宫。”
正是用过膳,抱着玩得不肯走,却被强行捁在怀里的皮皮的姜琳琅。
轻衣闻声,立即回头,动作大了些,膝盖微微不自然地曲了一下,颤了颤,她咬着唇,轻吸了口气,福身,“喏。”
一旁的阿全叹为观止,随后便是满满的同情。
齐睿亲自送姜琳琅到龙銮殿门口,还要送她时,姜琳琅却转身,对着他摇摇头,“皇上早些休息,民妇告退。”
他脸上的笑意一瞬僵住,堙没。
先前他自认为温馨美好的一顿晚膳,像是不复存在的记忆般。
他挤了挤一个笑,略显狼狈局促地应了一声,“路上小心,轻衣,好好护送你家主子回去歇息。”
说完,他还不忘等着姜琳琅转身离开,目送她走远,才落寞地转回身,朝龙銮殿内走去。
阿全看见这一幕,都能听到自家皇上那颗心碎成一地渣子的声音,不由瞪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道
不愧是主仆,都忒铁石心肠冷漠无情了些。
“皇上啊”阿全跟着齐睿一道进去,才张口,便听里头传来齐睿仿若来自古井里的声音,“将斗斗抱过来。”
“豆豆?哪个豆豆?”阿全一头雾水,“不对,皇上,豆豆是谁啊!”
宫里有这号人吗?抱过来?
难道
皇上要召宫人侍寝了吗!
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脸的阿全下一瞬便听到里头克制的温润清冷声音响起,“兔子!”
“”好的,兔子。
等等?兔子?
皇上该不会是被郡主打击到要和兔子睡一起取暖疗伤吧!
于是,阿全抱着安安静静窝在椅子上的斗斗大人到了齐睿寝殿时,还一脸的纠结无奈。
这兔子这么小一只,看着好弱的样子,皇上别翻个身,就把它给压死了吧
怀揣着这诡异的想法的阿全抱着兔子,送到了坐在榻上把玩着一串珠子的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