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却有温热的液体砸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眼泪……
微侧眸,便看到姜琳琅咬着唇,眼眶微红,那眼泪便从眼角流下,砸在他手背上。
也砸在他心上。
她为他哭。
这个认知,叫容珏心底微微一悸,很多年了。
除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娘亲,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为他哭的人。
多可笑,他的恶名可止小儿啼哭,可令铮铮铁骨之人恐惧大哭。
却从来,没有人,为他哭。单单只是关心,在意,而为他哭一回。
他忽然就想起,之前在无崖村,还有这之前的黑风寨,还有……
更早以前。
原来,被人担心在意,有人为他哭,是这样的感觉啊。
伸手,容珏终于忍不住,覆上那红红的双眼,轻轻下滑,指腹轻轻拭了拭姜琳琅的眼角。
将那滴泪抹去,轻咳了声,他缓慢将指腹伸到唇边,轻舔了下指腹上的液体。
咸的。
原来是这个味道。
活头,武功
姜琳琅愣愣地盯着容珏忽然温柔古怪的举动,眼泪都忘了掉。
“咳,还死……不了。扶我……到床上……去。”容珏知道自己这副身子忽然怎么回事,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疑惑,他也就冷静不少。
理智回笼,微艰难地吐出一行字,对姜琳琅吩咐道。
姜琳琅立即按照他说得去做,扶着他到床上,帮他褪去鞋子,摊开棉被给他盖上。
而被暗一叫来的三木这时候也到了门外了。
“怎了怎了这又是?”三木手里还拿着他心爱的酒壶,被暗一强行打搅了喝酒的兴致,整个脸都是拉着的。
听到他的声音,姜琳琅忙擦了下脸,回头求助地望着他,“师父您快看看,他又吐血了!”
三木闻言,仰脖喝酒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血迹,面色微沉,再看向床上,面无血色的容珏。
气得又是吹胡子瞪眼的,“我说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快速走到床边,姜琳琅退到一旁,看着三木替容珏号脉。
“呵,心术不正。”
三木一边号脉,一边将酒壶递给身后的姜琳琅,后者立即接过。只听他难得冷冰冰地吐槽了一句。
“不劳费心。”容珏反唇以击,眉眼都是阴柔冷意。
一手点了容珏两处穴道,一手拿了一颗药丸,粗鲁地扳开容珏的嘴,将药碗塞进去。
看着他咽下后,三木才继续冷嘲道,“你以为我想费心?若不是怕我这徒儿年纪轻轻守了寡,我才不管你这心术不正的小子死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