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他吊儿郎当,“你还愿意问我?”
温尔雅象征性沉默。
然而程绍堂却道:“其实你这几年变了许多。”
温尔雅看着他,想知道他口中的变化是何,但实在不愿与他多说。在她心中,男人的臭德行无外乎好高骛远或是目中无人,口不择言。
这些东西她在周弥生身上深有感触,以至于对其他男人也没什么好感。
早些年她想与程绍堂联姻,不过是觉得两人门当户对,家境相仿,如今想来两人确实不合适。倘若真正在一起,生活定会无趣至极。
温尔雅沉默半晌,才道:“你若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不是。”程绍堂笑了声,“我不好回答。”
他说:“我不是开玩笑,周弥生也变了不少。”
温尔雅靠在栏杆处,俯瞰城市夜景,不紧不慢道:“我也觉得,我以为他会和温聿斗个你死我活,虽然他背后没什么支持,可他还有实力,温聿到底是不如他,他不一定会输。”
“但他没有赌。”程绍堂说,“这也是我纳闷的一点。”
他看向温尔雅温和的侧脸,意味深长道:“这是,为什么呢?”
温尔雅侧眸:“为什么?”
“不知道。”程绍堂说,“你可以问问他,问完了告诉我,让我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温尔雅转移话题,问他自己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她在说求婚的事情,算一算,程绍堂已然过了而立之年,但是她依稀记得,这人曾经是位不婚主义拥护者。
程绍堂说还好,请了团队在打造现场。
温尔雅问道:“紧张吗?”
“哪能不紧张?”程绍堂搓了搓手,轻呵一口气,看向远方的夜空,“尽力而为。”
那是春节来临前夕,整个二月,华人街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即使在纽约街道,也随处可见张灯结彩的华丽。
温尔雅站在人声鼎沸里,看见那位叫做唐璃的小姑娘被人引导着从远处缓慢走来。
她依稀记得初次见到唐璃的场景,在她记忆中,是那年雨下,小姑娘茕茕孑立,站在广场中央卖花,程绍堂刻意引她去见,可能是有种令她打消联姻念头的想法在。
那时的程绍堂就对唐璃起了想法。温尔雅作为局外人,看得再明显不过。
这是最幸福,最美满的结局。
她却一不小心红了眼眶。
程绍堂西装笔挺,虽是商人,可气质又有种读书人的清透。和周弥生不同,周弥生稍一打扮,像个妖孽,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她总是骂他老狐狸,可又不得不说,当初愿意和他维持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是因为她很喜欢他的长相。
周弥生长得好看,对她和对别人并不一样。
温尔雅并不是此刻才知晓这一切,只是曾经执着于在两性关系中争个高低,所以谁也不服谁。
台上唐璃双眸微红地答着好。
她拍着手,默默流眼泪。
手机震动,温尔雅没顾得上看。温子沐喜欢这热闹场景,和地上掉落的纯白色气球玩得不亦乐乎。
掌声雷动,吓得小家伙一激灵,飞速跑到温尔雅身边,抱紧妈妈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