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本来话就不多,每次和他交流,都像是被他逼着。
周弥生于是放缓了姿态,问她还生气呢?
温尔雅说:“没有,我脾气还是挺好的。”
周弥生稍稍一顿,心说她倒也没撒谎。她向来如此,与他很是互补。他知道自己脾气差,他比谁都清楚。
“晚上一起吃饭。”他说。
温尔雅想了想,回答:“不必了。”
“还是在生气。”
“没有。”
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温尔雅沉默许久,才鼓足勇气。她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便覆水难收,但现下她与周弥生的关系实在尴尬,令她难以启齿。
“周总。”她抿了抿唇,长睫微微抖动,“我想我们——还是只维持上下级关系,只在工作中有联系,其他时间最好不要见面了。”
周弥生倚在办公椅上,抬眸看着她,看似平静的脸颊已然有些羞赧,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此刻不该想起的,亦是她想要结束的。
周弥生翻了翻面前几本文件,沉声回答:“不行。”他收回手指,继续道,“加班算在你工作时间中吗?万一哪天我给你打电话要你紧急飞一趟外地,你用非工作时间搪塞我,我岂不是没话可说。”
温尔雅说:“我不会这样。”
周弥生起身,走近了些。
温尔雅稍一抬头,发现这人离她离得很近,当然两人也不是没有过更近的距离,所以她一动未动。
周弥生眼底带有外人窥探不到的笑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这会儿,倒是比那天看起来和气多了。
温尔雅摇头,说没什么。
周弥生:“别总想着辞职,或是躲我。”
温尔雅忍不住道:“我想躲也是躲不了的,你不用担心,你能力比我强,该害怕的是我。”
“听着怪委屈的。”他又说。
她深吸一口气。
窗外,依旧阳光明媚,她的心情却犹如进入雨季。
“我、和你。”她忽然又改了口径,“我不想和你,再继续发生关系了,你不要再主动了,周总,这让我很难受。”
“那我道个歉。”他那天是挺过分的,翻篇了后周弥生觉得是有些太不温柔。
他问她:“你哪方面难受?”
她被人牵起手指。
在办公室,一墙之隔外是目光如炬的公司同事,窗外是车水马林,高楼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