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忤逆父亲。
父亲曾多次提及与程家联姻之事,她便也放在了心上,可惜程绍堂对她只有朋友之间的好意,并无男女之间的好感。
她怎么感觉不到。
况且一眨眼,程绍堂已有了暧昧对象。
那姑娘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好看是好看,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很明显,看起来就很难追。
且让程绍堂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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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弥生手下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两人的关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上司下属的关系,而好脾气的温尔雅也懒得在他面前装样儿,如果对方不喜她爱搭不理的态度,干脆直接开掉她,省得她自己去求一趟。
周弥生和父亲关系很好,温尔雅知道这件事时,是周弥生出现在她家餐桌那天。
正好那天下班之前,两人还多说了几句。
周弥生煞有其事地问她:“下班后去哪儿?”
温尔雅直白道:“回家啊。”她还问他,“你不回家吗?”
“嗯。”他说,“一起?”
“不用了。”温尔雅解释,“我开车来的。”
温尔雅回国之后一直住在家里,她的工资与她而言可谓毛毛雨,父亲也并没有任何房产赠与她名下,母亲倒是承诺过待她出嫁时会给她准备一笔丰厚嫁妆。
她一生没缺过钱,所以她认为有没有钱无所谓。
温尔雅到家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温聿不在家,母亲常来房间叨扰,今日难得清闲,她仔细卸妆,沐浴良久,夜色染上窗台,才缓缓下楼用餐。
周弥生端正坐在餐桌前等她,父亲的目光严厉中带有催促。
父亲总是这样,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不乖的模样,他的神态就会异常严厉。这种情绪上的转换,即使是有外人在也不会有所不同。
温尔雅顿感没面子。
公司中谨小慎微也就罢了,在家中竟也难免遭难。
她不指望周弥生会替她开脱,因为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此时此刻,看见他出现在自家餐桌上的诧异,大于一切感受。
饭桌上温父开了瓶酒,两人聊到兴头儿上,皆有些微醺。酒足饭饱后温父交待温尔雅前去送客。
周弥生正昂头整理胸前衬衣的纽扣,院里橙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竟是一种好相处的长相。
他能力超众,长相也不赖,是和程绍堂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的气质更加锋利。只是偶尔,譬如现在,短暂的让温尔雅感觉到他很好相处。
等他低垂下眸来,那眼神又变得冷漠。
温尔雅却没能来得及收回视线。
她素净着一张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唇瓣翕动,本想说几句送别的话。周弥生忽然出声:“想说什么?”
淡淡的酒气透过空气,轻柔拂在她面上。
确实是想快点送他走来着,但他这话一出口,她立即回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