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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畫師升職手札(二)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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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與葉之儀的母親是閨中的手帕交,葉家當初不計較樓氏門庭狹小給兩個小兒女定下了娃娃親。

葉之儀打從孃胎出來眼睛就不大好用,郎中斷言不過二十就會雙目徹底失明。

樓夫人動過退婚的念頭,然而葉之儀的父親葉家主乃是先帝跟前的大紅人,自家的長子樓廷又是個廢物,不得不靠著女兒夫家提攜。

樓蔓小時候就很會惹事,她跟隨樓夫人去葉家拜訪,十六歲的葉之儀喜靜,獨坐在一邊琢磨丹青。

他畫中的樓蔓眉眼動人,她逗他不得,取下燭臺燒他的畫玩,不經意間火苗灼傷他的雙眼,提早結束了他的光明。

葉之儀護著她,說是自己眼神不好打翻燭臺所致,免了樓蔓一頓苛責。

葉氏獲罪全族流放,樓夫人領著女兒前去退婚,絕情絕義的行徑氣得葉夫人生了一場大病。

正逢顧棠大肆選秀,樓蔓遞了自己的牌子欲進宮掙個前程,便央已經和她退婚的葉之儀替她畫一副圖。

葉之儀是新帝不計前嫌依舊器重的寵臣,侍講這個官職沒什麼權力,然而地位卻很高。尤其是選秀之時,他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他從不給秀女畫這等自降身價的畫像,卻仍是對樓蔓存有舊情,忍痛遂了她的哀求將她的畫獻上去。

樓蔓憑此畫像一躍成為顧棠寵妃,在宮裡的風頭一時無兩,她頭次承顧棠寵幸的夜裡,葉之儀默默在畫院對著她的舊像喝酒傷情。

樓蔓幾經浮沉,每當她盛寵時就遠遠將葉之儀的情誼拋在腦後,失寵之際又哭著求葉之儀給她出主意。

樓蔓為了生下皇子,逼已是景陽公主駙馬的葉之儀與她一夜風流,因此大皇子實則是葉之儀與她的骨血。

葉之儀念在自己已有家室,且與顧棠還有君臣之別,抵死不從。樓蔓就差心腹敲暈了他,事後一包藥讓他失去那夜的記憶。

顧棠察覺到他們二人之間的齟齬,盛怒之下不顧景陽公主求情,將葉之儀匯聚天地靈氣的雙手也一併砍去。

此時樓蔓已位至皇后,朝堂之中有大半官員都擁護她所出的大皇子。

顧棠已經摺磨死葉之儀,眼看火苗就要燒到自己身上,她一不做二不休藥死顧棠,成功升級為太后。

樓蔓臨終之際回憶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發覺自己摯愛之人實是葉之儀。

她當初被**與權力的浮雲遮住雙眼,看不清她對他的真心,午夜夢迴之時,隨著安息香飄入她夢裡的葉之儀,那個每每縱容寵溺她的葉之儀。

這對玩弄人心的渣男賤女夫妻拖累了所有人。

被劇情嘔出一口血的謝嫣怒摔手裡絲絹:“去你的真心!去你的深愛!這原女主真是有毒!”

謝嫣怎麼也想不通,放著前程大好情深意重的美男子不要,樓蔓究竟是瞎到何種程度才自甘墮落去賭渣男顧棠的寵愛

今日是秀女開始揀擇之日,長公主顧泠嫣自小長在宮闈,從沒見過這等繁盛之景,擔心張太后責怪她多事,就一個人偷溜出東福殿跑來瞧熱鬧。

她被皇后姚歡宮中的刁奴推下水,正逢出來散心的葉之儀晃到這一處。

葉之儀方聽青梅竹馬的哀求,心中煩悶不已,於是卸了手頭公務出來散心。

原世界裡只這一眼,便叫顧泠嫣對盛世美顏的葉之儀一見傾心。

樓蔓得知顧泠嫣長公主的身份後,心思慢慢活絡起來,張太后母家乃是豪族。張氏一族出過五個皇后,其中有兩個誕下了皇帝,這樣的家世無疑能給她帶來最大的利益。

她接近顧泠嫣,與她交好。宮中與顧泠嫣年紀相仿的女子只有景陽公主,然而東西太后不和,她只能與宮女為伴。突然出現一個“心善”又解小女兒風情的嫂子,單純如她,自然不知其中兇險。

顧泠嫣接到葉之儀相邀賞月的條子,顛顛趁著夜色溜出東福宮,然而等在長亭裡的卻是原女主的哥哥樓廷。

醉酒的樓廷強脫去她外衫時正被姚太后撞破,道一聲“不知羞恥”去了東福宮興師問罪。

為了保全張氏顏面,顧泠嫣忍淚下嫁樓廷,隔著喜轎的紅幔,她心儀的公子卻立在橋上沉默地目送她攜十里紅妝嫁與旁人。

步輦陡然停下,浮笙扶著她出了步輦。

謝嫣憑著宿體的記憶熟門熟路邁進主殿,尚抬了一隻腳進去便聽見一聲柔柔呼喚。

“嫣嫣快讓母后瞧瞧!”

張太后四十有餘的年紀膝下只有顧泠嫣這麼一個女兒,故平日裡極其寵愛她。她提起繁冗裙襬急不可耐撲到謝嫣身邊,將謝嫣來來回回扯了幾圈見她不曾受傷才放下心。

張太后風韻猶存的面容上浮起一絲厲然:“浮笙遣人通稟說你溜出去瞧顧棠選妃,結果半路被人推下水,要不是翰林院的那個畫師路過救了你,只怕現在……”

張太后性子火爆,說話也是風風火火不容人插嘴,她未責罵謝嫣不知輕重偷跑出去,而是將她拉到紅木雕葡萄紋嵌理石圓桌旁,慈祥地擦去她額前劉海的水珠。

“西壽宮那裡一直盯著我們,今日之事定是她們手筆,你下次出去可要帶著浮笙她們,下次她們捉到你被欺負,哀家好捏著證據去姚賤人那裡說理!”

謝嫣乖順點頭,眼中含淚:“今日是嫣嫣不孝叫母后擔憂了。”

張太后滿意笑開,轉身命一旁的孫嬤嬤鋪開一本厚冊子,她攥著手裡的鑲瑪瑙團扇,對謝嫣攤開一頁:“你若真不想令母后傷心,且仔細挑挑你未來的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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