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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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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君公子的目光又轉向了沈煊。

“天下之大,也不知諸如這“翡山縣”還有幾何?,沈公子既然親身經歷,不知心中可有何良策”

聽著**oss的問話,沈煊卻並未立時作答,而是思索了片刻之後才道:

“學生私以為,“翡山縣”之事,從根本上來看。與其說是刁民之禍,不如說是豪族之禍,胥吏之禍。

在!在下曾於此地逗留過數日,其中情形也有些瞭解。章大人未曾上任之際,縣衙上下孫,李,白三姓遍佈。對內轄制官員,在外苛刻百姓。

其所造成的人倫慘劇絕非只此一件。

胥吏雖末,但其所有的權利甚大,倘若沆瀣一氣,所任官員難免舉步維艱。且縣衙三班六房多為父以子繼,子子孫孫相繼而來,其中人脈經營可見一般。”

就像那些古代大家族裡的奴僕一般,幾代經營下來,關係網幾乎遍佈府內。沒點能耐的主子都要被這群子下人擺佈。

其一,官員方面,之所以易為胥吏所轄,為實務方面欠缺之故。為此學生認為,官員外任之前還需進行適當實務方面的培養。

其二:胥吏之所以“植根固本,不可動搖。”便與其子孫相繼難逃關係。若是能由官員公開選拔,有能者為之。雖此一道有賴多年經驗傳授之故。但學生相信只要來了口子,便總有能撕破它的人存在。

若是放開三代不從吏後,可有科考之權,想必其中甘願放下的會更多。且為了子孫後代的宣告,心有所念者手段也會收斂些許。

這人一但有了指望,便自然有所顧忌。

學生以為,縣衙之中,須將額定胥吏人數及姓名、職掌寫在榜文上,告之於民。不可濫用胥吏。(參考朱元璋時期《御製大誥續編》)。

其四:對於家鄉本地有關官員的委任,調遣,朝中臣子需要適當“避嫌”。不可插手此事。”

‘’以上幾點均為學生淺見,若有不妥,還請公子海涵。”

說實話,別看沈煊說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晰。但事實上,他這會兒可別提多虛了。畢竟他又從未實實在在的掌管一縣之事,所思所想難免有些空泛。

還有人類文化上上下下幾千年,最擅長的不是縫補,而是找漏。

就如第四條的“避嫌”,但這也只能保證對方不能直接插手此事。但人家姻親舊故何其之多,這其實也不過多轉幾個彎的問題。再則,有一位京官在此,哪怕什麼都不做,給地方縣令的威嚴也絕不會低下多少。

其實要他說,最好的方法便是跟現代一般將胥吏官制話,由朝廷統一考核認命。只是胥!胥吏卑微的觀念深入人心,猛地將其提至讀書人一個等級。恐怕天下讀書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再有,朝廷任命。這可不是現代,光是上任官員的車馬費都是一筆極大的支出。再加上那些個旁人,朝廷怎麼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的。

唉,一個朝代。生產力,制度,文化。三者從來相輔相成。拋卻剩餘兩種只談其一,不管如何的驚才豔豔,也不過空中樓閣,連陣輕風都禁不起的。

而此刻,站在這位位於朝代頂端的男子面前。沈煊心中其實不乏忐忑。

只是此時他能做的也不過低下頭,甚至不能抬眼去看對方的神情如何。直視龍顏可是大不敬的。

也因此,沈煊沒能看到,男子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讚賞之色。

沈煊想的沒錯,對於當今這種真正意義上實地考察過,甚至還特意探訪過幾位經年老臣的“實事派”。沈煊所言卻是有些漏洞,禁不起實事驗證,難免顯得有些空泛。

但對於一個年方二十,未曾有過任職經歷的學子來說。僅憑遊歷所見,便能看到其中的種種弊端,便已經是極為難得了。況且,對方方才所提,也不是完全沒有可以借鑑之處。

人貴自知。僅憑這一點,就值得高看。

不過,皇帝終歸是皇帝。此刻哪怕心中頗為欣賞,卻也不至於喜形於色。

語氣始終聽不出喜怒。

“沈煊是吧,可曾加冠?”

“學生今年剛滿二十。”

“可有字否?”

“回公子的話,並無”

就在兩人這一問一答之間,卻見一旁的書桌上已經鋪好了筆墨紙硯。

只見“君公子”輕拂衣袖,傾刻之間,兩個大字便已躍然紙上。

“相逢即是有緣,這二字便贈予你了。”

“多謝公子賜字。”沈煊連忙躬身道謝。

這位祖宗來的快,去的也快。臨走前,那位還特意看了一眼謝兄。語氣不明道:

“阿鸞這些年被我們寵的過了些,要有什麼不是,還得外甥多多包涵才是。”

直嚇得謝瑾瑜一個趔趄,差點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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