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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科舉文裡的憨傻大哥(2)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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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香在炕上躺了一天,接近傍晚時,還是起身給家裡人準備晚飯。

他們莊稼人沒有什麼君子遠庖廚的講究,林鐵根和林澤爺倆煮頓熱飯倒也沒問題,不過他們男人總是大手大腳的,不知道財米油鹽貴,先前那碗麵疙瘩也不知道霍霍了多少白麵,李翠香看著都肉疼,還是她自己來吧。

林浪掐著點,直到飯菜擺上桌了才進門,身上亂糟糟滿是泥濘,活像是在泥坑裡打了個滾。

“哪去了?”林鐵根沉著臉看向他,“白天干活沒見到人,吃飯倒知道要回來。”

“啊,”林浪一臉無辜,“我在附近轉了轉,希望能記起點什麼,結果還是不行,今天要幹活啊,也沒人通知我呀!阿澤,你也去了嗎?”

“阿澤要讀書,幹什麼活!”林鐵根自認一向對兩個兒子不偏不倚,現在也覺得老大太不像話了,“地裡莊稼剛種下,澆水施肥一堆活,你這又不是癱了瘸了,明天跟我下地!”

“哦。”林浪委屈巴巴地垂下頭。

李翠香端著一盤煮紅薯進屋,怕老大又突然歇斯底里地發瘋,趕緊出聲打圓場,嗔了林鐵根一句,“吃飯就吃飯,哪那麼多話,大牛這不是人不舒服嘛!”

她挑了一個最大的紅薯放進林浪碗裡,“別聽你爹瞎嘮叨,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多吃點。”

語氣雖然溫和慈愛,她雙眼卻始終不敢直視林浪,頓了頓,還是試探著問道:“大牛啊,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林浪咬了一大口紅薯囫圇吞下,又緩緩道:“我昨晚夢見了一個女人,真奇怪,我又不認識她。”

李翠香吞了吞口水,“她長什麼模樣?”

林浪揉了揉額角,“唔……大眼睛,小嘴巴,臉上還有兩顆痣,問她什麼都不說話,就知道笑,跟個傻子似的。”

哐噹一聲,李翠香手裡的碗摔在地上,林鐵根瞪向她,“你咋也毛手毛腳的,昨晚也不知道搞什麼,小心點!”

昨天晚上李翠香那聲尖叫也把他給吵醒了,問她什麼事也不說,跟中邪了一樣怪瘮人的,害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睡下。

林浪好奇地湊到李翠香耳邊,“娘,難道你認識那女人?”

“不、不……”

李翠香吞吞吐吐的話被林澤打斷,“大哥,那是死去的大嫂啊,你真的不記得了?”

他雙目直直凝視著林浪,只要他的神色有絲毫閃躲或隱瞞,就能立即發現。

小樣,又試探他,論演戲你還差了點呢,林浪懵懵懂懂地皺起眉,“你大嫂?那就是我媳婦咯?我咋不知道呢,她死了?怎麼死的?啊!頭疼,一想就頭疼!”

說著說著,他又一臉痛苦地抱起頭來。

“大嫂是生孩子時……”

林澤還要再說,李翠香突然尖聲叫道,“夠了!”

屋裡的人都看向她,李翠香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勉強恢復以前的溫柔語調,“吃飯呢,別說這些傷心事了,都趁熱快吃吧。”

飯後收拾好碗筷,趁著林浪人不在,李翠香偷偷摸進他住的柴屋,翻箱倒櫃找了一陣,終於在角落一個破爛的衣物箱裡,翻出昨晚林浪穿著的那件女子罩衫。

箱子裡裝的都是啞媳婦留下的衣物,最上面的罩衫上還沾著雞血,卻又疊得整整齊齊,而且這個疊法……和啞媳婦的手法一摸一樣。

果然,果然是她回來了!李翠香險些癱軟在地,又想起啞媳婦難產時死死盯著她的眼神。

啞媳婦剛要生時,其實就有了點難產的跡象,那時候如果趕緊去請產婆,說不定還能救回來,可是守在床邊的李翠香卻動了私心。

真的要讓這個孩子生出來嗎?老大有了媳婦之後,有時候都不太聽她的話了,等孩子一出來,還不得更偏向自己的小家!不行,她家阿澤讀書的錢還要靠他掙呢!

因為私心作祟,李翠香就眼睜睜地看著啞媳婦躺在床上斷了氣,然後安慰自己,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九死一生,沒熬過去是她命苦沒福氣,和自己沒關係,沒關係!

可是被林浪昨晚那麼一鬧,她心裡那星星點點的恐懼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啞媳婦附身在老大身上,是來向她尋仇的,一定是!

李翠香慌亂地把罩衫塞進箱子裡放好,跑回自己房間,倒在炕上顫顫巍巍地裹緊被子,不要再來找她了,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

林澤在家門口攔住散步消食回來的林浪,“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還在試探他呢,林浪茫然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娘究竟哪裡對不住你,你要裝神弄鬼嚇唬她?”

對不住的地方那可就多了,林浪揉揉眼睛不解道:“裝神弄鬼?你說啥呢,我做啥了?”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又硬氣起來,“我告訴你,不要仗著我記不起事就瞎說,我是你哥!再胡說八道,我打你喔!”

說著,林浪右手握拳在林澤面前虛晃一槍,眼神卻又帶著些怯意。

他那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反倒讓林澤的顧慮消散了大半,果然是他大哥,就算失憶了,軟弱可欺的性格也沒有改變,可鬼魂附身又是怎麼回事?林澤還是決定晚上親自看看。

他朝林浪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大哥你別當真,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時,林澤悄聲走出房間,躡手躡腳來到林浪住的柴屋旁,輕輕推開漏風的破窗,藉著月色往裡看。

房內沒有點燈,主人卻也沒睡,站在床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林澤把窗子推開了些,趴在窗臺上勉強看清裡面的情況。

屋內的人明顯就是他大哥,卻穿著一身瘦小不合身的女裝,透過窗外朦朧的月光,他從外到內,將衣裙一件件脫下,只留下打底的褻衣,看動作彷彿準備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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