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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1章 努爾哈赤帶兵要賬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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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訴狀通篇看下來,看著字字好像血淚,但全是控訴性質,扣帽子的指責。一條一條列出,猛一看,這高淮乾的可真是禽獸不如。

但細再看,除了罪名還是罪名,僅有的例項也只是指向敲詐商人,及至泛泛說十室九空之類駭人聽聞,卻經不起推敲的字眼。

類似這種文章,良臣覺得如果有必要,他也能弄十份出來,並且一份比一份猛。反正,往大了說,往壞了說,十條八條罪名不夠狠,百八十條也不嫌多。

要說實在,還是那位奴酋實在,不搞太虛,七條罪名就能起兵了。

私扣軍餉,良臣覺得高淮應當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資格。

高淮只是礦監稅使,又不是薊遼總督,也不是遼東都司、巡撫,他怎麼剋扣軍餉?

就算他敢,恐怕這九邊的大頭款也不是他這個只有千餘稅兵的礦監稅使能吃得動的。

在遼東,真正的第一人可不是高淮,而是那位李大帥。

李成梁這個坐鎮遼東幾十年的巨頭,能容忍一個閹寺扣他的軍餉?

如果確有其事,良臣的判斷則是,李成梁將這些軍餉剋扣了下來,然後分給了高淮一些,用意恐怕一為交好,二為合作。

畢竟,高淮這個遼東礦監稅使,還有一層身份——欽差。

李成梁不想讓皇帝知道一些事,必然就要買通高淮這個欽差。

這年頭,身居高位者,沒一個屁股是乾淨的。休說李成梁這個大軍頭了,內閣首輔葉向高也不是個乾淨人。

現在,這二人之間可能產生了利益衝突,要麼高淮覺得翅膀硬了,想繞開李成梁弄得更多,亦或李成梁覺得高淮坐的太大,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和權力。

反正,矛盾是不可調和了,所以關門發生軍變。軍變一起,高淮想不死都難。

就算皇帝依舊如從前一樣包庇高淮,剋扣軍餉這條罪名丟擲來,高淮也是在劫難逃了。

無論事實真相是如何,只要萬曆真的為了平息軍變,而罷除革殺高淮,那麼良臣手中拿的這張訴狀,就一定會成為高淮的罪證、鐵證,進而被引入史料。後人在研究萬曆年間礦監稅使時,也一定會將此當成礦監稅使的罪惡,進而抨擊萬曆這個“主謀者”。

很遺憾,魏良臣是個比較叛逆的吊絲,所以,他看待問題的角度和別人不同。

……

高淮是太監,沒法搶女人,要不然就是搶錢搶糧搶女人了。

魏良臣笑吟吟的看著一眾關門文武,發現不少軍官神情都很尷尬。

當兵的嘛,就算是軍官,也大多是大字不識的武夫一個。這種人,說的彎彎繞繞,咬文嚼字的,反而聽不明白。

搶錢搶糧,最是實際。

鬧了這麼半天,訴求也好,鳴冤也好,不就是為了錢糧二字麼。

這小太監,倒是說到心眼裡了。

不少軍官如此想道。

但他們可以這樣想,卻絕不能加以附和,要不然,成什麼了?

上萬人一起發動的大事件,到了,就輕飄飄一句因為你搶了我們的錢糧,讓我們不好過,所以我們大家就一起決定讓你過不好了?

“我等是替遼東軍民做主,絕非天使所認為那般!”

王邦才很是憤怒,好好的為民請命,驅殺逆璫,怎的就成了什麼搶錢搶糧了。這小太監到底是宮裡出來的人,和高淮一樣都是沒鳥的貨色,不向著高淮才怪。

有此念頭,王邦才不禁思慮是否要給這小太監一些壓力,或者嚇嚇他,讓他知道幫高淮的下場是什麼。

他看向李獲陽,卻發現後者正在跟身邊人低語什麼。

王邦才眉頭微皺,視線重新落在小太監身上,發現這個小太監竟然一臉正色的看著他,沉聲道:“這份訴狀,我一定會呈給陛下。不過關禁既開,諸位還需管束好手下軍士,不能再令生事。”

王邦才等人顯然還想說什麼,但良臣卻以睏乏為由,示意明日再說。並稱明日還需到各堡看看,聽取民情,然後照實回稟皇帝。

關門眾文武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沒有主意。最後,還是王邦才和李獲陽商量了一下,同意明日再說。待這眾關門文武退下後,良臣將那張訴狀給了李永貞,讓他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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