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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2页)

谢怀瑾顿时脸色差了几分:“见到殿下还不行礼?”

谢沉舟这才停了动作,徐徐转身。

商九思有片刻失神。

尚未及冠的郎君,眉眼温润如秋水,每一处五官都像精心勾勒,清朗俊逸,如松如竹。

但最令她讶异的是,谢沉舟那上挑的眼尾,与子通确实不像,因为恍惚间,她竟然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皇兄。

谢沉舟低垂着眉眼,只象征性拱了拱手:“在下有伤在身,弯不了腰,还请殿下莫责怪。”

商九思自觉失态,急忙移开视线:“免礼免礼,本宫不在意。你日后就同子通一般,见到本宫无需行礼。”

谢怀瑾跳下马,将缰绳自然地递给谢沉舟,示意他去拴马,完全把他当成下人去使唤。

待他走远些,谢怀瑾才解释道:“这位就是侯府唯一的门客,逐月。”

商九思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评价:“长得不错,不过还是你更好看。许久不见我,子通不想我吗?”她也不自称本宫了,笑得明媚娇俏,含羞带怯。

谢怀瑾却像刻意回避般,心不在焉,“车队休整完就快些启程,再待下去,天色将晚,山林中可是有土匪的。”

商九思本还想问,谢怀瑾叫她特意指派谢沉舟前来到底为何。可见他眼下兴致不高,也不太敢问,只转移话题道:“我这身衣裙漂亮吗?是沂州之行,皇兄特意赏我的。”

绢纱百褶如意月裙,裙身坠碎玉,阳光下流光溢彩,摇曳艳丽。更重要的是,这裙子似乎用西域香料浸染过,动静之间暗香四溢。

可惜谢怀瑾心中想着别的事,连说话也带着敷衍,只一个劲夸好看。

商九思自讨没趣,哼哼唧唧地回马车里歇着,任由谢沉舟带着亲卫队护送前行。日落黄昏,风扫落叶,树林间簌簌作响。

谢怀瑾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忽而随口叮嘱道:“此行最重要的,就是护郡主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树林中一枚流矢飞速射出,力道不足,插入离谢怀瑾一丈远的地面。

他登时变了脸色,拔剑举至半空:“保护郡主!”

谢沉舟缓缓抽刀,笑意不达眼底。

从入沂州那日,谢怀瑾就在居庸关藏匿刺客数百,原来是为他布下的局。如此煞费苦心,他都不忍心让他计划落空。

刺客一窝蜂倾巢而出,人数虽多,但剑法实在差点意思,与那日刺杀容栀的大内死士相去甚远。谢沉舟只得收着力度,轻而易举就挡开不断飞来的刀剑。

还好阿月没来,否则她定然也会发觉蹊跷,顺水推舟一番便会查出背后之人,实则不是谢氏。

谢怀瑾解决完身边的敌人,转头就跳进马车。围攻商九思的刺客寥寥无几,甚至只是随意比划两招,显然不是冲她而来。

“子通……这些刺客……是你安排的?”她惊魂未定地拉下帘子,余光瞥见谢沉舟被数名刺客团团围住。

他嗤笑一声,“我会保护好郡主,至于旁的阿猫阿狗,是生是死,只能看命。”而后谢怀瑾擦拭完剑刃,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又下了车。

只见谢沉舟手持短剑,穿梭于刺客之间。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刀都恰好挡开,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谢怀瑾眼神阴冷,飞身格挡开两名刺客,“逐月,我来帮你。”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更多的刺客瞬间涌了上来。两人边战边退,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肉眼可见的,谢沉舟每一次挥刀吃力许多。

他剑眉轻挑,眼底闪出些凝重,玩世不恭的笑意微散。什么味道这么香?从方才谢怀瑾近身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那暗香若有若无,却牵引得他眼睛突突地痛,像有上百只蚂蚁从眼球里爬过,顷刻间遮蔽了谢沉舟的视线。

跟十年前,被人下毒弄得双眼半瞎时一模一样。自从治好后从未复发过,他都快要忘了,那股蚀骨钻心的疼痛滋味。

血色的浓雾自眼中蔓延,他眼尾竟渗出血丝,而后一阵眩晕。刺客瞄准了机会,一剑就欲刺破他的咽喉。谢沉舟只得向后闪避,步伐却是乱了。

谢怀瑾明显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喊道:“逐月撑住!”而后他唇角勾起抹诡谲的笑,如毒蛇在吐着蛇信。下一秒,原本对准刺客的长剑倏然倒转——

“噗嗤”,长剑从谢沉舟身后插入,贯穿腹部。冰冷气息涌入,谢沉舟精神一振,眼中痛意退散,勉强能看清人影。

见偷袭得手,谢怀瑾面上更加狰狞,鲜血顺刀柄滴落,他兴奋得手微微颤抖。

长剑拔出,谢沉舟唇色惨白,捂着腹部半跪在地。

刺客见状,欲上前补刀,让他死得彻底。谁料,谢怀瑾突然拦住:“把他打晕扔去林子,他失血过多,活不过今夜。”

镇南侯府亲卫队在前厮杀,若当场将他弄死,太容易引人察觉。

刺客尚未出手,谢沉舟已倒地昏迷,似是痛晕过去。谢怀瑾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连连。任他有天大能耐,也逃不出自己手掌。

谢怀瑾扬了扬手,林间倏然传来一声脆哨,而后刺客如潮水般退散。不出片刻,除了满地狼藉鲜血,几乎看不出打斗痕迹。

长庚抹了把嘴边血,担忧地持剑赶来。谢怀瑾翻身上马,捂着左臂伤口,似乎也挂了彩:“郡主一切安好,继续赶路。”

长庚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少了个人,他疑惑道:“逐月呢?”

谢怀瑾早已备好话术:“刺客密密麻麻,我忙着保护郡主,回过神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人没了?!!!”夏日空气沉闷,压得长庚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

镇南侯府内,容栀端坐于桌案前临摹药方,然而笔下字体却略显歪斜,难尽人意。

她心乱如麻,揉成一团后便随手丢弃。不经意间,谢沉舟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他的手指烫伤未愈,缰绳长时间摩擦,肯定更是化脓渗血。

“逐月郎君与县主之间,不是男女之情?”

“阿兄也说,逐月郎君心悦县主已久。”

一室寂静,谢怀泽那两句质问又如余音绕梁,重新回荡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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