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扣动扳机之时,顷刻间,这一片黑衣人,轰然倒塌死亡,繁密的枪声凛寒又锋利,直接屠尽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群。
一群训练有素的武警,迅速而果敢,解决掉黑衣人,并将女人的尸身缓缓抱起,牵起小褚恒的手。
远处有一辆白色大飞机落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眶含泪,默默注视武警带回来的两个人。
“来,孩子,跟爷爷回家。”
老人牵起懵懂惊恐的小褚恒,抱着他走上飞机,踏上回国之路。
褚恒的父母是特工,主要工作是刺探敌国情况,侦探出国内间谍,保卫国家安全。
褚恒的爷爷名叫褚行正,中央原军区第一把手,退休后,回到北都市颐养天年。
褚行正早晚知道他的儿子儿媳会有出事的一天,特工工作危险性太高,必须十分稳妥小心,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对方国家开展了队伍肃清运动,下达死命,对所有非本国国籍人士开展搜查清洗,褚恒的父母在黑名单之中。
清查行动非常迅速,褚恒父母刚要动身离开,却已经被敌国杀手包抄,围剿。
夫妻二人双双毙命,死于敌国之手。国安队将褚行正带回来的二人尸身,默默安葬。
将父亲的头颅缝起来,为母亲整理衣裳。
葬礼办得非常简约低调,小褚恒被爷爷带着,凝视父亲与母亲的墓碑。
他还记得那天死神降临的晚上,母亲弯下身体将他牢牢护住,为他挡下密密麻麻的子弹。
母亲的血滴在他的眼睛上,染红了他的瞳仁。
他有着父亲坚毅的眼睛与母亲如出一辙的红色头发。
母亲是外国人,却甘愿和父亲站在同一战线,加入国家安全保卫队,执行密令,捍卫祖国安全。
“为英雄,敬礼!”
小褚恒看到随着这一声嘹亮宏壮的致辞喊出,所有人目光沉沉,身体挺直,向父母冰凉的墓碑行致敬礼。
“爸爸。妈妈。”
小褚恒呢喃地叫他们,哭了出来,瘦弱的身体哭得一颤一颤,小手不断抚眼泪。
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来。
好难受。
爷爷褚行正蹲下身体,摸他的脑袋,缓解他心里的悲伤。
父母丧礼结束后,爷爷褚行正带褚恒回到北都市生活。
褚行正一生只娶了一个女人,生下的褚恒爸爸是家中独子,自然褚恒也是唯一的孙子。
褚行正年岁愈衰,心力憔悴,纵然退休前是风光无限、人人敬仰的军区第一人,可面对至亲骨肉的丧生,不免悲从中来,心里感到异常凄凉。
所以他决定绝不再让褚恒走上他爸爸那条危险重重的路。
然而世界上大多数事情事与愿违,往往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小褚恒顽皮捣蛋,喜欢玩手枪玩具、弹弓假刀、木制剑刃,都是一些很锋芒毕露的东西。
褚行正原本的打算是让褚恒好好上学,认真读书,将来为他安排好一个轻松悠闲的工作,让他做一个幸福的普通人。
褚恒偏偏似乎要和爷爷对着干,爷爷不准让他玩的,他偏偏要玩,爷爷不让他打架,他偏偏要打架,气得褚行正花白的胡子都要歪了。
从小学到初中,褚恒是个典型的学渣,上课睡觉,下课打闹,还敢顶撞老师,打校架。
到了高中,他更是叛逆不羁,行为张狂,学校不去,跑到外面厮混。
褚行正派人将他抓回来,硬是没找到他在哪里。
“你们都是饭桶吗?!给我仔细地找!”褚行正拄着拐杖,瘦薄的身体直打哆嗦,脸色气得不轻,对手下人吼道,“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回来,我要马上见他!”
话刚说完,褚行正喘着粗气,准备喝水,警卫员急匆匆地向他报告:“公安局来电。”
褚行正眉头微皱,接通。
一会儿后,褚行正命令司机开车到公安局,局长纪君泽亲自迎接,矮着身体,卑躬屈膝,眼睛笑眯眯。
褚恒大摇大摆地坐在会客室,修长的双腿肆意翘在桌子上,左耳有三个黑色耳钉,鲜艳的红发飘逸,跋扈地披散,腰间悬挂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匕首。
“哼!”褚行正看到褚恒气不打一出来,一拐杖直接敲在他脑袋上,“孽障!”
褚恒揉肿起大包的脑袋,反驳:“爷爷,你不要乱发脾气,刚刚纪局长还说要表彰我呢。”
褚行正看了一眼纪君泽,纪君泽立刻讨好地给褚行正献了一杯茶,向他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褚恒抓到了一名抢劫妇女钱包的小偷。
纪君泽眯眼道:“褚老,您孙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小小年纪就那么勇敢过人,真是我辈楷模啊!竟然徒手抓住了小偷!这样好的孩子是应该着重表扬的!让小恒成为我们市里其他孩子的榜样!”
褚行正喝完茶,抬手打断纪君泽,吐出两个字:“不用。”
纪君泽本想好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讨好一番褚行正,借机牟取政治资源。
没成想这老头儿面色若铁,不为所动,阻止他的献媚行为。
褚行正看向褚恒问:“你好好的学不上,跑到外面学什么英雄见义勇为,你以为你很光荣吗?”
褚恒手撑下巴,不慌不忙,嘴唇翘起,眉间尽是少年张狂的傲气:“嗯,爷爷,我很光荣。”